“回來了?”
秦書記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兩道利箭射向何凱,聲音嚴厲得如同寒冬里的北風。
“王文東跑了!一個副廳級的市紀委書記,在你們找他談完話之后就潛逃了!你們到底是怎么談的?!都說了些什么?!”
聽著秦書記飽含怒意的質(zhì)問,何凱下意識地轉(zhuǎn)身,想去把辦公室門關上,家丑不可外揚。
“不要關門!”
秦書記厲聲制止,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似乎都有回響,“我就開著門問!何凱,你告訴我,你都對他說了什么?為什么會把這樣一個高級干部直接給嚇跑?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嗎?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
何凱心中涌起巨大的委屈和憤怒,他知道這是徐守鳳惡人先告狀的結果。
但他不能在此刻辯解,那只會讓局面更加混亂。
他低下頭,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用近乎認罪的語氣說道,“書記,我…我檢討,是我現(xiàn)場把控不力,方式方法不當,是我做得不對,請您處分?!?
每說一個字,他都感覺像是在吞刀子,心里早已將徐守鳳咒罵了無數(shù)遍。
這分明是替人受過!
就在這時,徐守鳳也恰到好處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沉重和不安。
她看了一眼低著頭的何凱,然后對秦書記說道,“書記,這件事我作為負責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我沒有把握好談話的尺度?!?
秦書記冷冷地掃了她們兩人一眼,沒有繼續(xù)深究,“好了!現(xiàn)在不是爭論誰責任大的時候!每人回去寫一份深刻的檢討!”
何凱耷拉著腦袋低聲應了一聲,“是,書記!”
“這件事沒完!王文東如果能找回來,一切都好說,如果他真的回不來了,或者確認已經(jīng)離境,造成惡劣影響,你們倆,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徐主任,你選去忙吧!”
徐守鳳也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點著頭,連聲應著,“是是是,我們一定深刻檢討!”
然后她也迅速退了出去,離開時,還順手將辦公室的門輕輕帶上了。
房間里只剩下何凱和秦書記兩人。
門關上的瞬間,秦書記臉上那層嚴厲的寒冰仿佛融化了一些。
他身體微微后靠,看著一臉憋屈的何凱,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放緩了許多,“何凱,把門關嚴?!?
何凱一愣,依將門鎖扣上。
秦書記看著他,目光變得深沉而復雜,語氣也恢復了往日的平和,“其實,我知道,這件事,主要的責任不在你?!?
何凱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驚訝和不解,還有一絲終于被理解的激動,“書記,那您剛才…”
“有時候,在特定的局面下,你必須暫時替人受過,承受一些委屈?!?
秦書記打斷他,語氣帶著一種身處高位的無奈和深意,“這是斗爭的策略,也是保護你自己的方式,把矛盾挑明了,反而會讓有些人狗急跳墻。”
何凱依舊小心的說,“書記,這個我懂!”
秦書記看了眼何凱,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壓低聲音問道,“何凱,你那邊…有沒有更確切的消息?知道王文東可能去了哪里嗎?”
何凱立刻收斂心神,點了點頭,上前一步,低聲匯報,“書記,根據(jù)我私下了解到的情況,他確實已經(jīng)離開了清江市區(qū),綜合判斷,他很可能是想伺機離境!”
秦書記的眉頭緊緊鎖起,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這個人…如果一旦讓他成功離開國境,恐怕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他帶走的秘密,也可能永遠石沉大海?!?
“書記,應該是這樣的?!?
何凱贊同道,并說出自己的分析,“我覺得,他一定是和金家徹底反目了,掌握了足以讓對方致命的把柄,否則不至于讓對方如此急切地要逼走他,甚至可能…”
他做了個滅口的手勢,沒有明說。
“好了,這些猜測先放在心里?!?
秦書記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臉上恢復了雷厲風行的神色,“當務之急是控制影響,向上匯報,你準備一下,相關資料帶齊,我們十分鐘后去省委,向梁書記和其他主要領導匯報此事!這件事,已經(jīng)捂不住了!”
何凱心神一凜,立刻應道,“是,書記!我馬上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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