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多久,遠處突然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斑恕诉恕?”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咚……”
“你邀為師來此,是有話想說吧?”公孫妙善再滿一杯,率先打破了沉默。
聽聞聞,徐平眼中閃過一絲暢快?!皫熥鹌饺丈硖幐呶唬瑓s很少有機會感受這般純粹的人間煙火吧。
約師尊來此,倒也并非特意想說什么,只是更容易讓我平心靜氣。
昨夜是徒兒莽撞了,還請師尊見諒?!?
“……”沉默幾息,公孫妙善微微頷首。“為師不該借著武玉寧來敲打你,莫往心里去?!?
“師尊大恩,平?jīng)]齒難忘。有什么話,您大可直,便如在學(xué)宮之那般。”說著,徐平側(cè)臉望向?qū)Ψ剑裆差H為認(rèn)真。“您帶著武玉寧前來,是想告訴徒兒當(dāng)初在大都的事您都看在眼里。
也是借此來告誡徒兒,不要急功近利,更不能如此陰險狠辣。對嗎?”
“不錯……”說著,公孫妙善舉杯獨飲。“無論背刺盟友還是屠殺百姓,這不是雄主所為。
便如當(dāng)初你在大都,莫無涯就在谷外,武成乾的驍騎衛(wèi)也早已追上。若是你那日殺了武玉寧,你回不到梁境,為師也不會救你。
放過她是因,你得保性命便是果。你想要的東西,宇文蕭應(yīng)當(dāng)也已給你,不是嗎?”
“…….”徐平低頭不語,旋即端起酒壺大飲一口。“一日為師,終身為長。您大可直,而非如此見外。學(xué)宮之事壓在我心中久矣,對您我不想藏著掖著……”
此話一出,公孫妙善先是一怔,旋即搖頭輕笑?!澳阋巡辉偈浅跞雽W(xué)宮之時,而是擁兵十余萬的一州刺史,掌無數(shù)百姓的生殺大權(quán)。凡涉及行事與治政,為師不便多,懂嗎?
這世間道路崎嶇,人心復(fù)雜,你風(fēng)頭太盛,即便沒有顧應(yīng)痕,也難免招他人嫉妒?!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