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僅憑幾封彈劾奏章,便要革除一位禁軍統(tǒng)領(lǐng),如此草率行事,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若今日只憑只片語便要處置薛剛,他日朝中大臣豈不是人人自危?長此以往,誰還敢為陛下盡心盡力?”
"素聞徐少保能善辯,今日本相倒是見識了。"說著,蕭良圖廣袖拂過玉階,手中笏板高高舉起。"禁軍統(tǒng)領(lǐng)薛剛耽溺賭坊,于天上人間旬月間豪擲百萬兩白銀!"說著,他緩緩展開朱砂批注的賬冊。"就憑他這微薄的俸祿,敢問諸位大臣,這銀子從何處來?
據(jù)查,今歲禁軍糧餉支用異于往年三十萬余萬兩,若非挪用,銀子去哪了?
陛下,太后,此等蠹蟲盤踞禁衛(wèi),實乃社稷心腹大患!"
……
“銀子哪來的?這話可笑,他在天上人間賣屁股不行?他家中妻妾成群,在天上人間坐臺不行?”說著,徐平輕拂腰間玉佩,臉上帶著幾分戲謔。“至于輸了多少?那也是輸給天上人間,怎么,你比本少保還清楚?“
“荒唐!徐少保這是張口就來?”池國棟撫著胸前的白鷴補(bǔ)子,眼角堆起笑意卻不達(dá)眼底。"蕭相所乃有真憑實據(jù),若說銀子,那營軍缺失的去哪了?
徐少保如此為其開脫,這般作態(tài),倒像是蓄意布局,欲借賭債將禁軍納入私囊吧?"
狗東西?此話一出,徐平神色微凝。他按劍上前,他腰間虎符與甲葉來回碰撞出。"池相對禁軍如此熟稔,倒是更讓人生疑吧?”話到此處,他忽然輕笑。"若無真憑實據(jù),肆意污蔑本少保可是會死得很慘的?相國大人最好三思而后行?!?
"徐少好倒是巧舌如簧。"顧應(yīng)痕刻意加重"少保"二字,目光掃過滿朝文武。"禁軍掌皇城安危,薛剛身負(fù)巨債,如何拱衛(wèi)萬全?若不加以懲處,似這等欲海如滔之流竊據(jù)要位,如何令滿朝文武信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