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蹦罴按颂帲炱桨c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又倒了杯酒。
窗外的雪還在下,落得無聲無息,像極了那些死在皇城的兵卒,當(dāng)權(quán)者的博弈下,他們連句遺都沒機會留……
沉默許久,徐平從抽屜內(nèi)摸出個錦囊,正是陸錚臨死前交給英月娥的。他摩挲著錦囊上繡的纏枝紋,想要打開再看一番,卻又緩緩將之握緊。
猶豫片刻,當(dāng)其指腹剛要解開繩結(jié)時,院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徐平緩緩抬頭,眼底的復(fù)雜之色瞬間褪去?!罢l?”
“啟稟大將軍,是屬下?!遍T外傳來親衛(wèi)的聲音?!霸露鸸媚飦砹??!?
“是么……”看了眼桌上的酒壇,徐平沉聲回道:“讓她進來吧……”
門被推開時,帶進一陣寒氣。
“這天可冷!”英月娥披著件黑色斗篷,兜帽壓得很低,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頜?!笆雷踊貋砹?,聽楊定說鎮(zhèn)南軍撤走了?”
“我和顧應(yīng)痕暫時達成了協(xié)議,想一舉拿下奉天不現(xiàn)實,不退不行。”徐平揮了揮手,示意親衛(wèi)退下。
待親衛(wèi)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炭盆里的火噼啪作響?!跋茸?。”徐平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自己又灌了口酒。
見狀,英月娥緩緩摘了兜帽,露出張素凈的臉,眉梢眼角還帶著幾分英氣?!叭绱苏f來豈不是……”
“先不說那個!知道為什么找你嗎?”徐平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糾結(jié)。自張掖死后,陸錚也走了,除了唐禹,從神京跟隨而來的,如今也就只剩下英月娥了……
瞧見徐平神色不自然,英月娥搖頭?!笆雷拥男乃?,月娥不敢妄猜?!?
“這是生分了?”徐平輕嘆一聲,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澳愫葐??也沒啥,突然想找個人說說話罷了……”這話一出,連他自己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