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月娥自是不明其意，她接過酒杯滿飲一盞，旋即再次倒?jié)M?！霸趺磿?？世子想說啥？月娥洗耳恭聽！”

“……”

徐平點頭頷首，從除夕宮宴說起，說到小皇帝分給他半塊殘肉，說到長春宮的火，說到那白袍男子的指證，說到顧應(yīng)痕領(lǐng)兵闖宮，說到最后和顧應(yīng)痕的交易……

他說得很平靜，像在說別人的事，可握著酒壇的手，卻頗有些用力。

英月娥就那么坐著聽，既不插話，也不表態(tài)，偶爾抬手給炭盆添塊炭，動作也很輕。

“就這些了……顧秋蟬被我關(guān)了起來，嚴(yán)刑逼供……”徐平說完，屋子里又恢復(fù)了寂靜，只有窗外的風(fēng)雪聲。

見對方依舊沉默，他微微皺眉?！澳阏f我是不是太狠了？是不是不擇手段……”

……

英月娥沉默了片刻，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瓷片，聲音依舊平淡。“世子若是不狠，焉能在這亂世謀政？若說狠辣！比之您，王爺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爺子嗎？”徐平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罢f得好！說得好??！但老爺子可不會殺他的女人，他自己親口說的……”

“不一樣，那是沒觸及到王爺?shù)睦妗痹拕傉f完，英月娥又有些后悔。“世子，如今這世道就是如此。你不踩別人，別人就踩你?！?

聽聞此，徐平又笑了，但這笑容，卻很是不同，或許更多的是無奈。“想起顧應(yīng)痕最后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有驚訝，有忌憚，卻唯獨沒有恨，或許因為，我和他也是一類人。

罷了，不說這些了?！毙炱侥税涯?，眼底的迷茫徹底散去，只剩下冰冷。“我找你，是有正事?！?

此話一出，英月娥當(dāng)即站起身來?！斑€請世子吩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