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薛若薇臨摹字表,路過的薛維民瞧著紙上寫的“忠君為民”幾字,忽然嘆了口氣。"若薇啊,這世間之事,多是身不由己。你只需守好本心,安穩(wěn)度日便好。"
她那時不懂這話里的深意,只當(dāng)是父親公務(wù)煩憂?!案赣H乃國之棟梁,自有天相,女兒只盼父親多保重身子。"
當(dāng)晚半夜,見其父書房的燈還亮著,薛若薇便端了碗?yún)^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砀赣H壓低的聲音,似乎在說什么"密信""據(jù)點"之類的話,語氣急促,帶著幾分焦慮。
她正要敲門,里面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其父開門見是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見父親還沒歇息,特來送碗?yún)?薛若薇將湯碗遞過去,留意到書桌上放著一張素箋,上面的字跡潦草,不似父親平日的筆體,墨跡似乎還未干透。
接過湯碗,薛維民匆匆喝了兩口便放到一旁。“為父還有公務(wù)要忙,你去睡吧。"
這語氣很生硬,不似平常。薛若薇雖有些疑惑,卻也沒多問。
在她心里,其父是個清正勤勉的好官,那些深夜的忙碌,定是為了朝廷的事。
回到房中,看著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白日里聽丫鬟們說,近來北境不寧,金國頻頻異動,或許自己的父親是在為邊防之事操勞。
這樣到事情很多,也沒再細(xì)想,她便安心睡去了……
來年仲夏,薛若薇已到了象舞之年。這年的貴女圈里盛行斗草,傅家小姐特意遣人送來帖子,請去府中赴宴。
那日她穿了件藕荷色的羅裙,裙擺繡著幾片蘭草葉。臨出門前,薛維民親自替她理了理鬢發(fā)。"到了那邊可莫要逞強(qiáng),斗草不過是取樂罷了,輸贏都當(dāng)不得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