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顧婉君帶著寧辰走到門口,對著外面輕聲喊道:“備車?!?
偏廳內(nèi),劉公公正喝著茶,見顧婉君走出來,連忙放下茶杯?!巴蹂鷾?zhǔn)備好了?”
“東西不多,都已收拾妥當(dāng)?!绷T,顧婉君回頭看了眼府內(nèi)。“既然陛下在候著,那就出發(fā)吧?!?
“陛下圣詔,王妃當(dāng)攜子入京,怎的只有一人隨行?”太監(jiān)看了眼寧辰,眉頭微微皺起。
聽聞此,顧婉君拍了拍寧辰的肩膀?!笆ナ褂兴恢?,寧武在鎮(zhèn)南軍中,此事陛下當(dāng)是知曉。至于小女,在外游歷許久,尚未回到賀州。妾身已修書于她,讓她直奔京城。”
“……”本欲開口再,瞧著顧婉君眼神中的寒意,太監(jiān)心頭一怔,甩開拂塵讓出身位?!凹仁侨绱?,王妃,請吧!”
”……”
一行人很快便走出王府,禁軍早已準(zhǔn)備好了馬車。顧婉君牽著寧武的手,踏上馬車的那一刻,她再次回頭望了眼府邸,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
賀州本就離神京城不算遠(yuǎn),只過去了短短幾日,搭乘著顧婉寧和寧辰的車駕便已穿過神京西門。
馬車碾過西城大街的青石板,發(fā)出規(guī)律的顛簸聲響。顧婉君掀開車簾一角,望著街旁鱗次櫛比的朱門大院,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寧辰的手。
不過幾日路程,從賀州到神京,卻像跨越了兩個世界。前者是如履薄冰的謹(jǐn)慎,后者是歌舞升平的虛華,只是這虛華之下,藏著比戰(zhàn)場更密的羅網(wǎng)。
“王妃,到宮門前了。”禁軍校尉的聲音隔著車簾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生硬。
“……”顧婉君理了理衣襟,將寧辰往身后攏了攏。“知道了?!闭Z氣很平靜,仿佛只是赴一場尋常家宴。
她原想入城后托暗線探查些消息,可禁軍寸步不離,連買碗茶水的功夫都被盯著,此刻宮門已近在眼前,顯然是斷了所有后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