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跟著的正是梅掌制及女使四人,那本該是由中宮娘娘才能使喚動的人。
喬侍郎心臟砰砰直跳,從太師椅里起來,三兩步迎了上去,“眠兒……”
他喚了一聲,極是小心翼翼的,縮著腦袋,襯上熬紅了的雙眼,看上去是諂媚討好的。
只不過他這一聲落了空,喬予眠目不斜視,已從他身邊經(jīng)過,拉起了喬蓉的手。
“蓉兒,委屈你了。”
“姐姐安好,蓉兒便也好,何來的委屈呢?!?
“蓉兒!”喬侍郎此刻正站在喬予眠身后,對著喬蓉使眼神兒。
“父親。”
喬予眠轉(zhuǎn)頭時,喬侍郎那擠眉弄眼兒的做派尚來不及收回去。
鬧了個大紅臉。
可要喬侍郎去求自己的女兒,他是無論如何也是張不開這個口的。
唧噥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不咸不淡的一句話,“眠兒,你,你沒事兒吧?!?
喬予眠神色淡淡,兀自尋了個位置坐下,“托父親的福,如今我好好的,被陛下封為了貴人?!?
“只是個貴人……”喬侍郎低聲咕噥了兩句。
“父親說什么?”
“啊,沒什么,沒什么。”喬侍郎擺了擺手,“我是替眠兒高興,能入宮侍奉陛下,不僅是你的福分,也是我們整個喬府的福氣?!?
喬予眠點(diǎn)了點(diǎn)頭,末了,看向站在外頭等候,并未進(jìn)屋的梅掌制及幾名女吏。
這些個人都是人精,從不摻和外事,眼下無需她多說什么,便自覺地站在了外頭。
卻又明明白白地告訴這府上的人,皇帝雖未至,耳目卻到了。
這個距離,她們是聽不到此間說了什么的。
喬予眠也不拐外抹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父親可還要腦袋上這頂烏紗帽?”
喬侍郎瞪大眼睛,臉色青白,“你,你什么意思?”
喬予眠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將你貶出京城?!?
喬予眠話音未落,喬侍郎已被這消息震的雙腿發(fā)軟了,要不是扶著了桌子,他今日卻是要跌跪到地上去了,“不,別,眠兒,你,你救救父親!”
他一窮舉子,好不容易才在京城站穩(wěn)腳跟,坐到了工部二把手的位置上,如今他已年過四十,要是一朝被擼下去,這輩子恐怕都無望再回京了。
先到這里,喬侍郎哪還顧得上什么面子里子的,抓著喬予眠放在桌邊的手,低聲下氣地求起了自己的女兒來,“眠兒,我是你父親吶,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那么狠心。”
“眠兒,好女兒,你就救救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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