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句話太不負責任。
就在剛才,長輩們談笑風生、談甚歡,而他甚至無法站起身,坦然說出一句:
“抱歉,沒有聯(lián)姻這回事?!?
“抱歉,我愛的是明疏桐?!?
“抱歉,我是來挽回她的。明疏桐,我絕不會相讓!”
可現(xiàn)在的他,早已不能像大學時代那樣僅憑心意做選擇。
更不可能將她——已經(jīng)結(jié)婚的她,拖入道德敗壞的漩渦。
他如同被毒啞了一般,心中有千萬語,卻一字也說不出口。
明疏桐再次轉(zhuǎn)過頭,聲音冷淡地重復(fù)了逐客令:“下車吧,這邊有監(jiān)控?!?
她又一次催促。
可還未等江淮動作,右側(cè)車門便猛地被人拉開——
巨響伴著冷風灌入,讓明疏桐心頭驟然一緊,瞬間被一股當場抓獲的心虛感攫住。
丈夫陸野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外,面若寒霜,聲音低沉得仿佛黑云壓城:
“小厲總,你上錯車了。你的車在那邊。”
男人半邊臉陷在陰影中,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被她的合法丈夫當場驅(qū)逐,江淮縱然萬般不甘,卻也只能下車。再賴下去,只會給明疏桐惹麻煩。
“砰”地一聲甩上車門,他攥緊拳頭,直視這個奪走他心愛之人的“大舅子”。
卻聽到對方冷冷開口:
“既然小厲總已經(jīng)同意聯(lián)姻,就請放下過去,只看前程。如果你讓暖暖傷心落淚……”
陸野語氣一頓,目光如刀,字字銳利:“我和我太太,絕不會放過你。妹夫,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妹夫”兩個字,像針一般扎進耳朵。
一貫溫文爾雅的江淮終于忍無可忍,一拳揮了出去——
心底壓抑的憤怒如洪水決堤,最終化作無聲的咆哮:
是他搶走了他的愛人。
是他搶走了他的愛人!
這個趁虛而入的混蛋!
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可陸野是誰?
他從小打到大的架,比江淮參加的晚會還多。
他還曾服役于特種部隊。
他的身手,就連兵王也要忌憚三分。
不過電光火石的一瞬,陸野反手一扣,輕而易舉就將江淮死死按在車門上。
對江淮而,這是何等的屈辱。
財力不如他。
身手不如他。
能力也不如他。
從小到大,江淮從未在任何事上輸人一籌,可一遇上陸野,卻總像矮了一截。
“就你這點力氣,也配跟我動手?”
陸野聲線冷得像冰,輕嗤一聲:
“聽清楚了,江淮,明疏桐現(xiàn)在是我老婆。人前人后,都請你保持距離……離她遠一點?!?
江淮白凈的臉漲得通紅,拼命掙扎,卻動彈不得。
陸野揚了揚嘴角。
太弱了。
完全不是他對手。
實在有些無趣。
明疏桐見兩人沖突升級,急忙下車上前拉住陸野:“住手!陸野,你發(fā)什么瘋……快放開他……我們只是說了幾句話……”
她用力將兩人分開。
陸野松了手,卻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丟下一句:
“走了,回家睡覺——今晚你給我搓背?!?
無比惡劣的一句話,充滿了強烈的挑釁意味。
這是在故意刺激江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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