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品?”裴九廝挑眉,夕若并未與他提起,最近有什么生意,需要她親自動手的。
罷了,既然親自動手,想必很重要,既然她沒說,自然有她的道理。
“不用管了,暗中派人保護即可,莫要打擾她?!?
“是?!?
“可曾聽到她說過什么?”裴九廝追問。
青巖搖頭,“郡主極為專注,幾乎不不語。只聽身旁的人偶爾低聲勸慰,讓郡主稍事休息,莫要累壞了眼睛,郡主也只是淡淡應一聲,手中針線卻未停手。”
他揮退了青巖,目光重新落回地圖上,心思卻已飄遠。
他按捺住想去一探究竟的沖動,告訴自己必須沉住氣。
正如青巖所,父皇正看著。
可是幾日后,關于賀家獨子賀昭頻繁出入百工閣,與剛獲賜府邸的寧安郡主過往甚密的流,突然像長了翅膀一樣在京城各個角落傳開。
茶樓酒肆里,不乏有人擠眉弄眼,揣測著這位郡主是否耐不住寂寞,剛剛被皇上從稷王府遷出,便轉頭就想攀上賀家,語間滿是輕佻與臆測。
消息自然也傳到了稷王府。
青巖稟報時,語氣帶著幾分謹慎,小心觀察著裴九肆的臉色。
畢竟,涉及未來王妃的清譽,即便知道殿下對郡主信任有加,但人可畏。
出乎青巖的意料,裴九肆聽完,只是端起手邊的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沫,神色并無多大波瀾。
他呷了一口茶,方才淡淡道。
“賀昭?”
賀昭與林毓成親許久,最近沒什么動靜了,這幾人到底密謀著什么呢。
連他也不告訴,罷了!
到時候自會知曉的。
“無妨,不用管?!?
他語氣篤定,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青巖微微一愣,隨即了然。
賀公子與林家小姐夫妻感情深厚,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佳偶。
賀昭其人,光風霽月,將他家夫人,視為故交之妹,多有照拂,卻絕無非分之想。
“殿下明鑒?!?
青巖松了口氣,“是底下人聽到些風風語,過于緊張了?!?
裴九肆放下茶盞,指尖在案幾上輕輕一點,發(fā)出一聲脆響。
“流起得如此之快,倒像是有人刻意推動。”
他鳳眸微瞇,掠過一絲冷光,“去查查,源頭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是沈氏余孽不甘寂寞,還是……宮里有人想試探本王的態(tài)度?”
“屬下明白?!鼻鄮r神色一凜,立刻領命。
裴九肆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庭院中漸次綻放的花卉,語氣平靜。
“阿若與賀昭和林毓的交情,你也知道,本王若因幾句閑碎語便心生疑慮,豈不是正中了有心人的下懷?”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何況,本王信她。”
青巖也知道,不再多說什么。
他的擔心略顯多余了。
“繼續(xù)保護好郡主,流蜚語,不必理會?!?
幾日后,夕若正在百工閣忙著。
裴聿搖著折扇,看似悠閑地踱步到正在繃架前凝神穿針的夕若身邊。
。
繡架上覆蓋著一層輕紗,隱約可見底下繁復的輪廓和絢麗的色彩,卻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