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錚是坐朋友的車來的,現(xiàn)在朋友還要留在警局里查案子,他只能借了自行車帶南瑾回去。
他也是借住在朋友家,兩室一廳。
“這個房間本是我睡的,你在這里睡一個晚上,我去外面睡沙發(fā)?!?
將她帶到房間,他沉聲道:“我就在外面,如果有什么一定要大聲叫我?!?
“對了,我先去給你煮碗面?!彼洲D(zhuǎn)身往廚房走去。
南瑾一路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應(yīng)該是公安局的家屬院,外面還有值班的公安同志,是很安全的地方。
“不用,我不餓?!?
“不是不餓,只是你自己沒有感覺而已,等著,很快的?!?
袁錚的動作確實很快,煮好一碗面,還有兩根青菜,上面鋪了一個煎得兩面金黃的荷包蛋。
“吃了再進(jìn)去休息?!?
她伸手接過坐下,低頭慢條斯理地吃面,他就坐在對面看著他。
直到吃完面,她要自己拿去洗,他又搶去了。
“你現(xiàn)在少碰冷水,小月子也要重視,不然會傷了身體。
南瑾沉默地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謝謝?!?
袁錚回身沉沉地看著她:“怎么?現(xiàn)在連小舅也不叫了?”
“我不配?!彼D(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關(guān)上房門。
等離開這里后,她們就再沒有關(guān)系。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她怕是還得再留些時間,只怕得自己坐火車去嶺南了。
沒再多想,她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就沉沉睡去。
實在是這身體真的虛弱。
按照假期,她明天就得回紡織廠上班了。
當(dāng)初他們把她送進(jìn)看守所的時候,似乎是幫她請了假的吧?
不管如何,她明天都得回一趟紡織廠,那份工作還能賣些錢呢。
再不賣,很快就不值錢了。
八十年代初期,會有很多人停薪留職下海,雖然還沒有大規(guī)模的國營廠破產(chǎn),卻也拉開了一個序幕。
現(xiàn)在是七九年,一個正式工還是很值錢的。
南瑾這一覺睡得沉,醒來時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
她打開門出去,袁錚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與誰打電話。
看到她開門出來,他很快就掛了電話。
“起床了?我去給你把早餐熱了拿出來。”
南瑾沙聲道:“我自己來就行。”
剛睡醒,她的聲音里還透著迷糊的沙啞。
前世她大多時候都是自己住,平時休閑時就會自己研究做些美食犒勞自己的胃。
原主在顧家,其實也是相當(dāng)于保姆一般的存在。
所以,這些活兒她都能做的。
袁錚往廚房走去:“我給你買了新的牙刷毛巾,你先去刷牙洗臉?!?
南瑾這才往他指的地方走去,那里擺了新的牙刷口盅與毛巾。
她怔怔地看著這些東西出神,直到袁錚的聲音響起,她才趕緊洗刷了走過去。
睡到這個時候肯定是餓了。
早餐是小米粥,煎了荷包蛋給她下粥的。
要說不感動是假的,在這種時候,只有他還一直堅定地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