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于辯解,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才能取信于陛下,逃過這一劫。
就在這時,裴煜冷冽的聲音響起,如寒冰墜地:“江寒,把東西給她看。”
江寒應(yīng)聲上前,將查實的證據(jù)一一呈上。
方才他所述不過是冰山一角,那疊紙箋之中,還記錄著貴太妃多年來對其他嬪妃的種種手段,包括致使數(shù)位妃嬪流產(chǎn),甚至毒害一位皇子的鐵證。
貴太妃一頁頁翻看,臉色越來越白,指尖顫抖,終于支撐不住,身子一軟,從椅子上滑落下去。
貴太妃沒有再辯駁,也沒有求饒。她心里清楚,自已毒殺的是當今天子的生母,罪無可赦。
靜默在殿中蔓延了片刻,她終于抬起頭,眼中帶著最后的乞求:“陛下,本宮罪該萬死,兄長亦當伏法。只求陛下……念在往日些許情分,莫要遷怒于安和?!?
她聲音顫了顫:“亦請陛下饒過瑤姐兒,她已經(jīng)是外嫁女”
裴煜鳳眸低垂:“安和,若她以后不犯錯,朕會允她又公主之尊……至于嘉德縣主……朕可饒她一命,只是尹府要休妻,朕無法阻擋。”
尹小將軍,他準備啟用,自然不能讓崔碧瑤在他身邊,會重新為他賜婚。
他緩緩抬起,目光如冰刃般刺向她:“朕的母妃,從未擋過你的路,更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對她下毒手?”
貴太妃自知已是將死之人,索性不再隱瞞。
她跪直身子,一字一句地坦白,只盼這份坦誠能換來對安和的寬宥:
“那幾年先皇在床笫之間已力不從心。本宮為了爭寵,讓太醫(yī)秘密調(diào)配了一種助興的香?;噬显谂缘膵邋幎疾辉趺葱校í氃诒緦m這兒能重振雄風(fēng)。
宮中私用此等虎狼之藥是重罪,本宮每次都用得極為小心,事后必讓貼身丫鬟將香灰拿出去埋掉。誰知那日……惠賢太后正好來訪,撞見了要出去埋香灰的丫鬟。
惠賢太后精通制香,深諳藥理,只憑殘存的氣味便識破了此事。當時她嚴正警告本宮,此香有損龍l,絕不可再用?!?
貴太妃的聲音漸漸低沉:“后來……本宮不幸小產(chǎn),一心想再懷上龍種,便打算重新用香??梢幌氲侥稿木妗緦m怕她揭發(fā),這才……動了殺心?!?
裴煜靜靜地聽著,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母妃的殺身之禍,竟起始于這樣一樁荒唐而隱秘的宮闈秘事。
他心里很沉重,揮手示意。
德福公公喚來幾名內(nèi)侍把貴太妃押回瑞安宮。
貴太妃,神情恍惚問:“公公,陛下打算怎么處置本宮?”
德福公公朝外一擺手,小內(nèi)侍端著一個呈盤,上面一條雪白的白綾,和一杯毒酒:“陛下仁慈,太妃選一樣吧?!?
(親親們,明日要告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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