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賠錢吧?我這可是正當防衛(wèi)啊!”
“賠錢?”大隊長一瞪眼:“賠什么錢?賠個瘠??!你看我像不像錢!”
他這回就打定主意要護犢子了!
按照之前的,他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了。
畢竟不是自己大隊的,可是這次,錢家人是一點理都不占,而且還碰見了他最想護犢子的秦烈云。
“娘的!你們向陽大隊怎么就出了你們這一群孬種!
一天到晚,不算計點別人東西就活不下去?還是渾身難受?
說??!”
大隊長的嘴可別秦烈云的順溜多了,一旦開罵,那就跟滔滔江水一樣,連綿不絕。
看著大隊長楊紅兵給自己出頭,秦烈云伺候得那叫一個殷勤周到。
還噔噔地跑回屋里給他倒了一碗加了糖的涼白開。
大隊長罵了一會也確實渴了,看了一眼涼白開,給了秦烈云一個眼神。
嘿!你小子,不錯!上道!
一口下去大半碗,大隊長清了清嗓子,只是才罵了兩句就歇菜了。
秦烈云懵逼了,不是,我還沒聽夠呢。
再來啊,這回秦烈云遞上了一根煙。
大隊長瞅了眼秦烈云,接過香煙道:“不是,你那碗水里面放了多少糖?”
“不甜嗎?”
他放得挺多的啊,那是他專門整的加了糖的涼白開。
“太甜了,把我嗓子給齁皴了,罵不動了?!?
大隊長現(xiàn)在是真的想罵人都罵不出來了。
得,拉倒吧。
恰巧老全頭跟張國華也及時趕到,先是給錢棟梁看了看胳膊,目光稍稍嚴肅地道:“胳膊斷了啊,我現(xiàn)在先把骨頭給他接上吧。”
一聽這話,錢盼娣瞬間崩潰了。
她撇下兒子,像頭牛一樣,沖著秦烈云就奔了過去。
“小癟犢子!老娘我跟你拼了!“
秦烈云抬起手,薅住了錢盼娣的頭發(fā),撕扯著迫使她抬起頭,旋即就是啪啪兩個大嘴巴子就抽了上去。
這倆大嘴巴子下去之后,那眼神兒,登時就清澈了。
錢盼娣披頭散發(fā),發(fā)絲隱隱花白的樣子,看著也有點可憐。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開始她最為擅長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秦烈云也不搭理她,大隊長更是懶得多說一句話。
老全頭給錢棟梁固定了胳膊,轉頭又問道:“要開藥嗎?”
“開!肯定要開!”
“那行!”老全頭隨后一伸手道:“錢!”
錢家人麻了,讓他們自己出錢買藥這不跟要他們命一樣嗎?
他們面面相覷,這個錢實在是不想出,但又不敢繼續(xù)招惹秦烈云,只能對著老全頭耍無賴的道:“我們沒錢。
不過大家伙不都是說,做大夫的醫(yī)者仁心。
難不成你要看著我們家有人受傷,連一包藥也不給開嗎?”
哦喲,道德綁架開始了啊。
老全頭當然也明白,他伸出去的手也沒縮回來,只是笑笑,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是獸醫(yī),就算是有仁心,那也是對畜生才行。
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貓簍子,吃藥就掏錢,不吃藥就滾蛋。
向陽大隊有你們這樣的攪屎棍,今年的先進大隊想都不要想!”
眼看著老全頭收拾好箱子要走,旁觀的小伙子頓時就急了。
不是,這怎么就走了?他還沒看呢。
他呲溜一下竄到前頭,攔住了老全頭,諂媚地笑道:“大、大夫,我還沒看呢,您給我看看唄!”
看病是看了,但不給開藥,錢盼娣又發(fā)瘋了,破口大罵:“你這個老東西!你是看畜生的,誰讓你給我兒子看病的?”
她上前就要推人,小伙子眼疾手快,一把就將錢盼娣給推一邊去了。
錢盼娣沒有防備一下摔了個狗吃屎,翻身不敢置信地道:“幺娃!你、你居然推我?”
錢小康不耐煩地擺擺手:“嬸兒,你發(fā)瘋沒完沒了啊,管他是看牲口的還是給人看病的,能把你病給瞧好了不就行了?”
再說了,這錢盼娣什么都不知道,可他知道啊。
別看面前這老頭其貌不揚的,可背地里本事可大著呢。
附近的幾個大隊,給豬配種,給??床?,基本上都是找他。
要是把這老頭給得罪完了,往后這大隊里給牲口配種,看病的事兒,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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