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楠睜開眼，看著銅鏡中自己泛紅的眼角，突然抬手將妝奩掃落在地。

晉王府

清暉園內(nèi)，暮色透過窗紗，為房間鍍上一層朦朧的光。蕭珩站在房中，目光緩緩掃過每一處陳設(shè)——這與他記憶中的居所截然不同，卻莫名牽動(dòng)著他的心緒。

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一縷淡淡的幽香，像是她曾在這里長(zhǎng)久停留過的證明。

"她之前......住在這里嗎？"蕭珩低聲問道，手指無意識(shí)地?fù)徇^床榻邊的雕花。

江尋靠在門邊，看著好友茫然又眷戀的神情，輕輕"嗯"了一聲。

蕭珩走到梳妝臺(tái)前，指尖小心翼翼地觸碰著臺(tái)上的每一件物品：一支玉簪、半盒胭脂、幾本翻舊的詩集......這些陌生的物件，卻讓他心頭涌起說不清的酸澀。

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心口蔓延開來。蕭珩猛地蹲下身，五指死死攥住胸前的衣料，額角滲出細(xì)密的冷汗。

"琰之！"江尋快步上前，扶住他顫抖的肩膀，"你別想了......"

蕭珩抬起頭，通紅的眼眶中蓄滿淚水，向來凌厲的眉眼此刻寫滿無助："懷錦，幫幫我......"他的聲音支離破碎，"我該怎么辦......"

一滴淚砸在江尋手背上，燙得他心頭一顫。二十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gè)男人在自己面前落淚。

江尋沉默地拍了拍好友的背，就像小時(shí)候蕭珩在練武場(chǎng)受傷時(shí)那樣。有些痛，不是旁人三兩語就能緩解的。

天光未亮，清暉園內(nèi)還籠著一層薄霧。蕭珩在榻上猛然驚醒，額間還帶著冷汗——夢(mèng)中那雙含淚的眼睛讓他心口發(f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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