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月腳步微滯,垂首斂目,輕聲應(yīng)道:“是,戶部左侍郎的嫡長(zhǎng)女下了帖子,邀請(qǐng)兒媳參加賞花宴,兒媳便去了,母親為何問起這個(gè)?”
楚夫人臉色驟然一沉,眉頭緊緊蹙起,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也不知你給我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竟讓他犯下這種糊涂,娶了你進(jìn)門!如今木已成舟,我們無話可說,只求你安分守己便罷。你倒好,外面流蜚語傳得沸反盈天,你竟還有心思出門招搖?是嫌我們楚家臉面丟得不夠,非要上趕著讓人戳脊梁骨嗎?”
蘇清月臉色一白,僵在原地。她清晰地記得,大婚之初,婆母曾親熱地拉著她的手,連聲說能娶到她是楚家的福氣。如今才過多久,便已全然換了一副嘴臉,無論她做什么,總能被挑出錯(cuò)處,可真是個(gè)善變的,沒有那些流蜚語之前,就滿意她,被流蜚語影響名聲,馬上就厭棄了,人前溫柔和善都不過是表象。
她堂堂尚書府嫡女,本不該受這種窩囊氣,可因?yàn)檫@樁婚事理虧在先,在公婆面前便矮上一截。公婆也惱了她的父母,只因策劃這一切的時(shí)候,她父母是知情的,而公婆全然不知,等東窗事發(fā)才知道。
見她沉默不語,楚夫人心頭火起,聲音陡然拔高:“我同你說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蘇清月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強(qiáng)忍著翻騰的屈辱與怒意,聲音依舊維持著平穩(wěn):“母親息怒,是兒媳思慮不周了?!?
楚夫人睨著她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心中怒氣稍緩,卻依舊冷硬地道:“既知思慮不周,往后便要謹(jǐn)慎行。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允準(zhǔn),你哪兒都不許去,就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在府里待著!”
蘇清月心中一緊,忙道:“母親,夫君已安排我明日去城外的莊子上暫住,也好避避風(fēng)頭?!?
“去莊子上?”楚夫人語調(diào)揚(yáng)起,滿是譏誚,“那成何體統(tǒng)!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楚家刻薄兒媳,將你發(fā)配了出去,我們楚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她話音微頓,眼底掠過一絲精光,“你若非要去,也罷,我陪你同去。對(duì)外便說是你孝順,特意陪我去莊子上靜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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