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
裴云澈抓住她的雙手,緊張地上下打量她,“怎么樣?用不用叫太醫(yī)?”
方才聽到母后要當(dāng)眾掌摑蠻蠻,他的心抽疼了一下。
云清婳撲進(jìn)他懷里,飲泣吞聲,“殿下,妾身好怕?!?
“有本王在,必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就算是母后也不行?!彼恼Z氣像極了起誓,真意切。
她抬起頭,凝著他的眼睛,“妾身不欲瞞您,方才皇后娘娘讓妾身將正妃之位讓給蘇姑娘,妾身沒答應(yīng)?!?
裴云澈狹長的眸子射出寒光,周身散發(fā)出危險(xiǎn)的氣場,“可是蠻蠻,這也是本王的意思?!?
云清婳的眼神被驚訝取代。
他別開眼,看向遠(yuǎn)處,“蠻蠻,這趟渾水本王不愿讓你蹚,所以本王得在裴墨染身邊安插一個(gè)親信。盡管他與本王手足情深,可權(quán)力的誘惑太大呢,誰都不能保證日后會發(fā)生什么?!?
“殿下,這并不沖突,妾身不想被人欺負(fù),妾身身為云家嫡女不愿為妾。難道在您心里,我比不上蘇姑娘嗎?”她伸出手,抓住他的冰涼的手掌。
裴云澈的低下頭,狹長的眸子顯露出陰鷙的下三白,審視著她的每一寸表情,“蠻蠻對裴墨染無意,何必糾結(jié)王妃之位?”
她的眼淚又掉了出來,像是被傷透了心,身子搖搖欲墜,“呵,您還是不信我?覺得我對裴墨染動(dòng)心了?”
“本王不是這個(gè)意思!”裴云澈有些心虛。
云清婳連連后退,她伸出手示意他止步,“殿下,我一心為您,惟愿您登至高位,可您有沒有為我考慮絲毫?我不想被人踩在腳下有錯(cuò)嗎?”
“您說疼我愛我,可我被趙婉寧欺負(fù)的時(shí)候您在哪里?”
裴云澈驚訝于她的爆發(fā)。
蠻蠻的脾氣涵養(yǎng)很好,從不會發(fā)怒,今日著實(shí)把他震住了。
他的眼睛紅了一圈,心口泛著疼,“蠻蠻,本王只是……”
他哽住了,半晌沒說出下文。
呵。
看吧,這個(gè)死狗賊就是自私!
給他機(jī)會狡辯,他都狡辯不出來。
“君若無情,我便休。既然如此,我們斷了吧!”云清婳的小臉上淌滿了眼淚,可儀態(tài)端莊,平靜得可怕。
裴云澈的眼神一冷,語氣重了些,“你要跟本王斷了?就為了肅王妃的位置???”
“您覺得是,就是吧?!彼8I恚D(zhuǎn)身就走。
她訓(xùn)狗,是為了讓狗乖乖聽話的。
可這瘋狗,不幫她完成心愿也就罷了,還給她添堵,是該給他點(diǎn)懲罰了。
“蠻蠻?!?
裴云澈追上來,失態(tài)地從她身后抱住她。
他向來高傲,最恨旁人凌駕于他之上。
可面對蠻蠻的割席,他慌了。
“不許走!別離開本王。”他的聲音喑啞,鼻梁發(fā)酸。
云清婳使勁掙了掙,沒掙脫。
她心累地沉吟一聲,“殿下,我對您很失望!請您放開。”
他的心像是被鈍刀子一刀一刀地劃著,不至于撕心裂肺,但讓他疼得憋屈。
裴云澈向來高傲,還是無法徹底對女人低下高傲的頭顱。
“你怎么敢用分開威脅本王?蠻蠻,本王對你也很失望?!彼砷_她。
“好!”云清婳將手腕上的冰種紫珊瑚手串扯斷。
顆顆圓潤飽滿的珠子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妾身與您,就如同此手串!從此割席,再無瓜葛。”她的臉憋得通紅,看起來十分痛苦。
裴云澈的眸子猩紅,雙臂氣得顫抖。
從未有女人敢如此踐踏他的感情!
云清婳轉(zhuǎn)身的瞬間,陰森森地笑了。
氣死你個(gè)狗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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