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膳飯莊,
殘席未撤,桌上的精美菜肴已經(jīng)下去了一大半??諝庵羞€殘留著特有的濃郁醬香和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銀炭火爐釋放出的溫暖氣息,讓人有一種酒足飯飽后的慵懶感。
劉偉民吃得心滿意足,此刻正毫無形象地癱在太師椅上,手里把玩著那個精致的空茶杯,另一只手還在肚子上輕輕拍著,一臉的愜意。
劉青山則靜靜地坐著,手里捧著一杯熱茶,目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看向窗外略顯蕭瑟的冬日景致。
他在琢磨著那邊的房子應(yīng)該怎么裝修……
之前他帶著朱霖去的時候,兩人就房子怎么裝修,已經(jīng)談過了。
當時朱霖興致勃勃說了很多想法……
劉青山現(xiàn)在就在想,應(yīng)該如何將那些想法給完美落地?
落地的同時,還應(yīng)該再加入一些后世房屋現(xiàn)金的設(shè)計理念,這樣才是最完美的!
齊大寶的效率,高得驚人。
僅僅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包間的門就被輕輕敲響了。
“篤篤篤?!甭曇袈燥@急促。
“進?!眲⑶嗌绞栈厮季w,放下茶杯,沉聲說道。
門被推開,一股冷風順著門縫鉆了進來,顯然來人是一路疾行而來的,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
他臉上的笑容比剛才還要燦爛幾分,甚至帶著一絲急切。
他并沒有馬上進來,而是側(cè)過身讓出身后的一個中年男人。
“劉老師,劉少!讓您二位久等了!”
齊大寶熱情洋溢地介紹道,“人我給您帶來了!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那位朋友,以前市建三公司的大拿,手藝一絕的李建國李師傅!”
劉青山聞,抬眼望去。
站在齊大寶身后的,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漢子。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手肘和膝蓋處還打著整齊補丁的深藍色勞動布工作服,腳上是一雙有些磨損但擦得干干凈凈的解放鞋。
雖然衣著寒酸,甚至可以說有些破舊,但整個人卻收拾得非常利索,頭發(fā)有些花白但梳得一絲不茍,沒有一點邋遢樣。
他的個子不算高,但肩膀很寬,腰板挺得筆直,顯得非常敦實有力。
一張標準的國字臉,皮膚黝黑粗糙,那是常年在戶外風吹日曬留下的印記,臉上的溝壑里仿佛都藏著水泥灰。
濃眉大眼,眼神中透著一股子老實巴交的憨厚勁兒,還有一絲局促和緊張。
此刻,
他正略顯僵硬地站在那兒,兩只粗糙得像砂紙一樣的大手不安地在褲腿上搓動著,似乎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這是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踏實、本分的人。
劉青山在打量李建國的同時,李建國也在偷偷打量著屋里的兩位。
這就是妹夫口中那位通了天的大作家、劉家少爺?
這也太年輕了吧!
看起來比自己剛上大學的兒子也大不了幾歲??!
而且長得斯斯文文的,一點架子都沒有,不像那些用鼻孔看人的領(lǐng)導。
雖然心中驚訝萬分,但李建國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太多。
他是個老實人,但也知道基本的禮數(shù),來之前妹夫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少說話,多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