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安正月初二就回到實驗室了,開春思序要發(fā)布新產(chǎn)品,她想趕趕進度。
孟溯光打趣她:“大過年就來上班,叔叔這是給你包了多少壓歲錢?”
“我不用走親戚,倒是你,怎么也來了?”
說到親戚,許清安想起前陣子在醫(yī)院偶遇的午老太太。
那些所謂的親戚,連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都比不上。
孟溯光聳聳肩:“家里沒人,爸媽飛港島,三個姐姐飛歐洲,我飛實驗室?!?
許清安詫異,“你居然有三個姐姐,好羨慕。”
“是啊,愛多得像濃稠齁甜的奶油?!?
孟溯光笑笑,眼里露出幾分疲憊。
由于他是家族唯一的男孩,從小就備受關(guān)注,集所有人的期待和托舉于一身。
該學(xué)什么,該做什么,都被計劃好了。
三個姐姐的經(jīng)商頭腦不比他差,卻只能游離于家族產(chǎn)業(yè)的邊緣位置。
他厭倦了被特殊對待的感覺,也不忿于姐姐們受到的不公。
于是一頭扎進實驗室,和機器打交道。
盡管現(xiàn)在姐姐們接手的生意越來越多,做得也越來越出色,長輩們還是會勸他離開實驗室,擔(dān)起家族責(zé)任。
他話鋒一轉(zhuǎn):“說到奶油,買個蛋糕做下午茶吧,想吃什么?”
“不太甜的我都可以,我接個電話?!?
許清安摘下手套,從口袋里摸出響起的手機。
“劉嬸,新年好呀。”
“太太,家里來了個老太太,說是你的奶奶,先生不在,周小姐接待的?!?
劉嬸似乎在外面打的電話,聽筒里呼呼直刮風(fēng)。
許清安蹙眉:“老太太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周小姐把她帶進茶室,特意避開了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劉嬸?!?
許清安掛斷電話,午老太太強橫自私了一輩子,去魏家找她,準沒好事。
她一個老太太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就怕被周漫利用。
許清安和孟溯光說了一聲,匆匆離開實驗樓。
她徑直開車趕到魏家,周漫正在客廳陪周亦謙看繪本,不見午老太太的影子。
“老太太呢?”
周漫眼皮微掀,冷笑:“許小姐真有手段,人搬出去了,還留個耳報神?!?
“就算我搬出去了,這里的女主人依然是我。”
“你,一個靠孩子耍寶賣乖的小三罷了?!?
許清安見不得劉嬸被奚落,便顧不上周亦謙還在,出駁斥。
“許清安,少自欺欺人,不被選擇的才是小三?!?
“你之所以搬出去,不是因為阿律沒選擇你嗎?”
周漫冷眼瞧她,眼中怒氣沖沖。
她是周家大小姐,是魏斯律曾經(jīng)高調(diào)訂婚的未婚妻。
需要去爭去搶的才是小三,她才不是。
許清安面不改色,反唇相譏:“商品才需要被選擇,我搬出去,是我不稀罕?!?
“周大小姐,我不要的男人,你倒寶貝得很?!?
她太清楚怎么戳周漫的心窩了,這個自詡高人一等的大小姐,處處都要強人一頭。
尤其是她這個一無所有的“可憐蟲”,周漫最是看不上。
周漫氣急敗壞,怒斥:“那你就滾出去!”
許清安追問:“午老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