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能留住許清安,他愿意讓步。
素來冷漠的人,此刻難得流露出幾分溫情。
“那個,我要去機場接叮咚,先走了。”
許清安掙開他的手。
打一巴掌再給顆糖,這不是愛,是馴化。
過去五年多,魏斯律一直在馴化她。
用冷淡的態(tài)度對待她,偶爾表現(xiàn)出關心,就讓她受寵若驚。
她是最近才想明白的,以前總以為魏斯律在車禍中受到刺激,不會表達情緒。
可他對周漫的偏袒,對周亦謙的寵愛,都證明他知道怎么去愛一個人。
白聽冬去國外參觀賽級犬養(yǎng)殖基地,確實是今晚回來。
許清安為了避開魏斯律,提前到了機場。
停好車后,她來到公共接機大廳等候。
剛走進大廳,就看見了身姿筆挺的陸延洲。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金棕色卷發(fā)比上次見面時長了些,幾縷發(fā)絲垂在飽滿的額前。
湛藍色的眼眸沉靜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輕抿,顯得不茍笑,氣質清冷矜貴。
許清安靜靜看了片刻,移開視線。
男人似乎察覺到什么,望向這邊,一眼就鎖定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盡管她已經轉身,他還是看出她比上次見面時清瘦了些。
“少爺,看什么呢?”
馬爾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陸延洲想捂住他的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許小姐!那是許小姐!”
他的嗓門很大,再加上帶著外國口音的中文,許清安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
她轉過身,露出略顯僵硬的笑容,揮了揮手。
本想就這樣打過招呼就走遠些,沒想到馬爾斯直接大步迎了過來。
“許小姐,你也來接人?哪個航班的?”
許清安報了航班號,馬爾斯眼睛一亮。
“比安卡也在那個航班上,過去一起等吧?!?
他熱情得讓人難以拒絕,許清安只得佯裝從容地走過去。
“陸總,好巧?!?
陸延洲微微頷首:“接誰?”
“叮咚?!?
兩人一問一答,客客氣氣地陷入了沉默。
經過上次的事,想不尷尬都難。
馬爾斯撓撓頭:“我們少爺來接比安卡?!?
陸延洲提醒:“你已經說過了?!?
許清安輕聲附和:“嗯,我知道?!?
想到那天在賓利車里發(fā)生的事,她都瞧不起自己。
勾引有婦之夫,哪怕不是故意的,也擦了第三者的邊。
以后比安卡再怎么討厭她,都合情合理。
“切科!”
一聲歡快的呼喊,比安卡從貴賓通道沖出來,撲進陸延洲懷里。
“我在那邊悶壞了,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她抱著陸延洲,不停地撒嬌抱怨。
許清安目光平靜地望著通道方向,沒有看向那邊。
“清安!”
白聽冬朝她招手,張開雙臂撲過來。
“謝謝寶貝來接我,餓壞了吧?”
她故意忽略被比安卡抱著的陸延洲,試圖轉移許清安的注意力。
這個場面太尷尬了,她真不該坐這趟航班。
“還好,在車上吃了個面包。”
話音剛落,許清安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嚕嚕響了起來。
她窘迫地笑了笑:“好吧,是有點餓了?!?
陸延洲腳步微頓,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說出口,所有話語都堵在了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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