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和麥小冬有說有笑地往山下走。
背簍里裝了野雞和滿滿的草藥,分量不輕,壓得蘇晚的肩膀有些酸。
麥小冬幾步走到她身側(cè),看她走得有些吃力,眉頭一擰,二話不說就伸手將她背上的背簍卸了下來。
“我來背,你一個女同志,背這么重的東西像什么話?!?
不等蘇晚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輕松地將沉甸甸的背簍甩到自己背上,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蘇晚看著他的背影,失笑地?fù)u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牛棚。
陸封馳坐在院里,眼神一次又一次地望向村口的方向。
太陽已經(jīng)落下了山頭,天邊只剩下幾抹殘存的晚霞,夜色正一點(diǎn)點(diǎn)漫上來。
她怎么還沒回來?
山里天黑得早,路又不好走,一個女人家萬一出點(diǎn)什么事……
陸封馳再也坐不住了,心頭那股莫名的焦躁讓他猛地站起身,抓起門邊的拐杖就往外走。
剛走到村頭的大槐樹下,他的腳步就頓住了。
遠(yuǎn)處,兩個人影正并肩而來,時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的笑聲。
是蘇晚。
陸封馳緊繃的神經(jīng)剛一松懈,目光就落在了蘇晚身旁的男人身上
尤其是看到那個男人背上,屬于蘇晚的那個背簍時,他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眸色沉得像是能滴出墨。
蘇晚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了那道熟悉挺拔的身影,驚喜地瞪大了眼。
“陸封馳!”
她開心地沖他揮了揮手,邁開腳就朝他小跑過去,像一只歸巢的乳燕。
看著那個朝自己奔來的纖細(xì)身影,陸封馳眼底的寒冰寸寸消融,化作一片溫軟的春水。
“陸封馳,我今天運(yùn)氣可好了,采了好多藥材!”人還沒到跟前,她帶著喘息的清亮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陸封馳伸出手,穩(wěn)穩(wěn)扶住跑到面前的她,手掌順勢滑到她的頭頂,揉了揉那毛茸茸的發(fā)頂。
“慢點(diǎn)跑,摔了怎么辦?!?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看著她因?yàn)榕軇佣杭t的臉頰和亮晶晶的眼睛,心頭那點(diǎn)因?yàn)榈却脑箽?,散得一干二凈?
可當(dāng)他抬眼,越過蘇晚的肩頭看向后面的麥小冬時,那份溫情瞬間消失無蹤。
一股寒意從麥小冬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甚至沒看清對方的眼神,就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好幾度,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等麥小冬想明白,陸封馳已經(jīng)邁開長腿,幾步走到他面前。
他一不發(fā),只是伸出手,用一種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將麥小冬背上的背簍取了下來,單手拎在自己手里。
整個過程,他甚至沒給麥小冬一個正眼。
做完這一切,他轉(zhuǎn)身回到蘇晚身邊,語氣平淡地吐出三個字:“回家了?!?
蘇晚跟著他走了兩步,才想起什么,回頭沖著還愣在原地的麥小冬眨了眨眼,揚(yáng)聲道:“麥小冬,別忘了,明天中午來我家吃辣子雞!”
“好!我保證到!”麥小冬回過神,也大聲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