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老子不打算玩謀略了,遼東這一仗,他要用銀子將清廷砸死,用龍元將清廷砸死。
“噠,噠?!?
周世顯在大營中踱著步子,給他麾下的參謀軍官,各部將領灌輸著他的龍元砸人戰(zhàn)略。
“不要心疼銀子?!?
銀子就是用來花的。
大寧不是剛發(fā)現(xiàn)了幾座鐵礦嘛,可以多建幾座高爐,消耗掉的炮彈完全可以就近補給。
“缺火藥?”
那就叫人坐著船,去渤海灣里的活火山口多挖點高純度硫磺,叫人去關中,去九邊燒制木炭,叫民間用馬糞,牛糞制硝。
漠南這地方牛糞,馬糞多的是,最不缺的就是土硝。
“缺輔兵?”
這就更好辦了。
“來人吶?!?
周世顯大手一揮,將軍憲司長官石亨叫了過來,耳語一番,缺輔兵就去朝鮮征召青壯。
軍憲司在朝鮮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早已將反明力量一網(wǎng)打盡,什么王族,儒生都殺的七七八八了。
宗主國打仗,屬國不得賣力氣么?
神神秘秘一番耳語,石亨心領神會:“標下明白。”
“希律律?!?
輕騎從帥營飛出,傳大都督令,命朝鮮國征召青壯十萬,編成了一個個輔兵營,輜重隊進入遼東,配合作戰(zhàn)。
朝軍打仗不太行,可當苦力還是很稱職的。
這一番兵力調動,神一般的操作,讓參謀軍官們都傻眼了,要說打仗,還是得看咱大都督。
一個個看似無解的難題,迎刃而解。
朱慈烺,周阿布兩個少年在一旁,目瞪口呆。
做出了一系列部署之后,周世顯微微一笑,徐徐道:“古人云,窮文富武嘛?!?
“啥?”
眾軍官一時無,窮文富武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周世顯又一揮手,不悅道:“都差不離?!?
眾將釋然,反正大都督說啥都對。
這一番耳提面命,兵力調派之后,明軍很快上下統(tǒng)一了認識,于是,好端端的攻城戰(zhàn)硬生生打成了……
拆遷。
這已經(jīng)不是打仗了,是拆遷。
在兇悍的炮火掩護下,二十余萬明軍陳兵于堅城之下,每天耗費著大量的彈藥,充分發(fā)揚了愚公移山的精神。
隸屬于大都督府直接指揮的獨立炮兵鎮(zhèn),和堅固的盛京城墻卯上了,每天都在瘋狂的傾瀉炮彈。
并且以蝸牛一般的速度向前推進。
同時工兵營也沒閑著,十幾條地道同時開挖。
拆遷,穴攻。
“嗚……轟!”
仗打成這樣,讓參謀軍官們目瞪口呆,咱大明一輩子也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呀,這還能叫打仗嘛?
這叫敗家。
盛京,城內。
“嗚……轟!”
一連幾天,從早到晚,明軍進行著無休止的炮擊,將盛京外城墻砸的坑坑洼洼,好似被狗啃過的骨頭。
大片的城磚垮塌。
再堅固的城墻,也架不住這么轟呀。
“嗚……轟。”
“嘩啦。”
炮彈呼嘯著砸中了城墻,地動山搖,好似整個盛京都在顫抖,成堆的滾木,擂石,防御設施被摧毀。
嚴陣以待的清軍出現(xiàn)了大量傷亡,濟爾哈朗,范文程已經(jīng)不敢在城墻上呆著了,躲到了第二線的甕城里。
“嗚……轟!”
每一輪重炮齊射,炮彈撕裂空氣發(fā)出的尖銳嘶鳴聲,都讓八旗王公們膽戰(zhàn)心驚,這種規(guī)模的炮擊早已經(jīng)超過了他們的認知。
這叫飽和式打擊。
“轟?!?
“嘩啦?!?
好些打偏的炮彈落到了城內,摧毀了一條條街道,房舍,官衙,好似末日一般的可怖景象。
“嗚……”
一顆黑洞洞炮彈打偏了,竟然飛到甕城來了。
“主子小心!”
范文程一把將主子爺按住,卻又被濟爾哈朗狠狠推開,身穿著明黃色甲胄的鄭親王搖晃著站了起來,睜大了昏花的老眼。
他怒目圓睜。
這個仗一打起來,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明軍并沒有發(fā)起大規(guī)模的攻城,反而開始了無休止的炮擊。
明軍炮手好似不知疲倦,還十分耐心,用一輪輪齊射將他精心布置的城防設施,一點點的摧毀。
大人,時代變了!
濟爾哈朗做夢也沒想到,如今周世顯不和他玩謀略,也不玩戰(zhàn)術,不玩步兵海了,改用銀子砸人了。
他精心準備的盛京城防,好似一個玩笑。
“盛京……固若金湯!”
他曾經(jīng)吹出去的牛皮,好似一個天大的玩笑。
“嗚……轟,轟?!?
腳下的甕城戰(zhàn)栗著,在重炮直瞄轟擊下瑟瑟發(fā)抖。
可成群結隊手持步弓的清軍,手持各種型號雜亂火槍的漢軍,包衣奴才們只能死死趴伏在地。
除了苦苦忍耐,也沒別的辦法了。
大清王公,漢官們戰(zhàn)栗著,一臉呆滯,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明軍瘋了?!?
炮彈不要錢么。
火藥不要錢么……
瘋了,這個世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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