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這倉庫區(qū)可真是巨大無比,半-->>個城市都是長褲,人流熙熙攘攘,店鋪開的滿街都是,當然了,這些沿街開設的門面后頭。
還是一排排低矮的小酒館,妓院,旅店……
交割貨物之后,陳子龍與那幾位意大利貨主握了握手,幾位貨主早已經被他折騰怕了,匆忙付清了尾款之后,匆匆離去。
“哎?”
瞧著這幾位金主氣急敗壞的樣子,陳子龍不樂意了,口中喃喃自語了:“至于嘛?”
反正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他打算帶著眾兄弟在這座繁華的港口城市里轉一轉,洗個澡,置辦一身行頭。
大手一揮將尾款發(fā)了下去……
“蕪湖!”
眾兄弟一陣歡呼,不免動了些心思,成群結隊的向著酒館,妓院走去,陳子龍也懶得阻攔。
眾兄弟跟著他刀口舔血,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該放縱一下了。
當然了,他自己沒去,他躺在一家旅店的床上呼呼大睡,不是他不想出去鬼混,而是他看不上那些西洋女人。
“哎喲喲?!?
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很快沉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出門,吃飯,感受一下這加勒比重鎮(zhèn)的繁華。
日上三竿之時,微風徐徐,陳子龍換了一身衣衫,修理了一下門面,便只帶了兩個兄弟,走在了整潔的街道上。
和成群結隊的西洋紳士,貴婦們擦肩而過。
“噠,噠。”
軍靴踩在青石路面上,發(fā)出一聲聲輕響,面對四面八方射來的各種視線,這滋味可真是復雜難明。
不過陳子龍倒是不覺得尷尬,反而拍了拍身上嶄新的衣裳,提了提武裝帶,徑直穿過了一條條街道。
一回生,二回熟。
他一來到科隆城,就找人打聽哪里有漢人后裔開設的餐館,商鋪什么,這樣繁華的城市里,或多或少都有華夏后裔的存在。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當年南宋滅亡之后,飄揚出海跑出來的,雖然流落在外卻始終保持著華夏人的生活習慣。
果然,稍微一打聽便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這科隆城還真有一條街,是華人商鋪密集的地方,在城市的偏僻西北角落里。
他當然不知道,這其實就是中北美唐人街的雛形,基本上每個城市都有這樣的街道商業(yè)區(qū)存在。
“走!”
這一路快步走到了城市的西北角,陳子龍眼睛便亮了起來,這地方還真有個華夏后裔開設的商業(yè)區(qū)。
“這地方……”
這地方的一切如此新奇,讓陳子龍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干凈整潔的街道十分靜謐祥和,雖然建筑是西洋式,可人種讓他心中生出十分親切的感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穿著對襟的褂子,坎肩,也有馬車,有苦役,還有餐館,酒樓,客棧什么的。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呀,看樣子這些和他同宗同源的人,來到這里扎根很久了,至少也得有一兩百年歷史。
和兩個兄弟對看了一眼,一同走了進去,一進門,繁華熱鬧的氣息鋪面而來,餐館,客棧里都擠滿了人。
“嚯!”
陳子龍覺得心中有點不平衡了,這地方比他的明人街可繁花多了,餐館的檔次也高的多,在這里討生活的人也多。
和人家比,他的明人街簡直就是鄉(xiāng)下偏僻之地。
“得咧!”
他也算長了見識,開了眼界,當下便悠閑的在街上閑逛了起來,依稀之間好像回到了老家鎮(zhèn)江,不過景色卻全然不同。
隨便找了一家餐館,點了幾道可口小菜,果然這里的人都是福建,廣東一代沿海的口音,說粵語的。
好在陳子龍懂的廣東方,交流起來沒什么障礙……
“好嘛?!?
頗具粵菜風格的海魚端了上來,讓陳子龍和兩個弟兄看的胃口大開,風卷殘云一般吃了起來。
正吃的滿嘴流油,便聽得餐館外頭一陣喧囂,似乎有人吵起來了,吵鬧聲越來越大,將陳子龍也驚動了,不由得向著外面看去。
這一看視線便再也挪不開了……
大門外,竟有一個身穿雪白小洋裝的年輕女子,正柳眉倒豎,掐著盈盈一握的小細腰,和幾個伙計吵的很兇。
“呀!”
這女子是真的夠美貌了,讓陳子龍眼睛亮了起來,身段高挑苗條,穿著一套西洋式長裙,肌膚細嫩的可以掐出水來。
五官精致絕倫,卻偏偏長著一張西方面孔,挺秀的小鼻子,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膚……
這活脫脫就是一個瓷娃娃。
最離譜的是這洋少女一開口,竟然還是滿嘴標準的漢話,還挺潑辣:“訛詐,你們這是訛詐!”
“嚯!”
瞧著這瓷娃娃一般的洋女子,陳子龍良久無,瞧著她與人奮力爭辯,竟然替她捏了把汗。
干啥呢這是?
良久無,整個世界的焦點好像都在這少女身上,直到被人推了一把,陳子龍才驚醒過來。
一個弟兄正在驚奇的看著他,還伸手推了幾下:“掌柜的?”
“哎?!?
陳子龍瞬間清醒了過來,抹了把臉,揮了揮手:“走,看看去?!?
隨手扔下兩塊銀元,整了整武裝帶,陳公子帶著兩個弟兄走了出去,加入了看熱鬧的人群。
街上可是越來越熱鬧了,這地方本來就是唐人街,男女老少湊了過來,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瞧著那洋少女大聲叫罵。
少女快快語,十分潑辣,氣憤道:“一道菜要賣兩個銀元,這開的是餐館還是黑店?”
可和她吵架的店掌柜也不含糊,紅著臉爭辯:“你點了一道佛跳墻,用料足,這個價格真不貴了?!?
“黑店!”
吵來吵去的,陳子龍也看明白了,這就是個小辣椒呀,還是一只洋辣椒,這味道可真夠沖的。
他身后兩個弟兄,早已經議論開了:“這洋婆子真夠瘋的。”
“是呀,真不懂禮數(shù)?!?
可這話陳子龍不愿意聽了,一回頭瞪了一眼,不悅道:“背后議論一個女子的是非,非大丈夫所為也?!?
“啥?”
兩個弟兄對看了一眼,摸了摸頭,這是從哪里說起呀,行吧,你是掌柜的你說的都對。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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