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岷這個饞鬼還舔了舔嘴巴,遺憾地連說了兩遍可惜,禹喬卻覺得奇怪。
她想起了那個奇怪的老人。
為什么那個老頭會那么篤定她沒有這兩元錢就會再也吃不上這湯汁米線?
再過了半個月,禹喬才從沈梅口中得知半個月前有一個在逃通緝犯逃到了白沙鎮(zhèn),市區(qū)警察做了偽裝潛伏在了白沙鎮(zhèn),這才抓住了這位無比狡猾的通緝犯。
“聽說還是在你們學校附近抓得呢?!鄙蛎芬荒樞捏@膽戰(zhàn),“幸好沒有被你們碰上了。”
禹喬回想了一下那個過于干凈的攤位,恍然大悟,難怪那老板娘不出來擺攤賣米線了。
米線攤主再也沒有出現(xiàn),天天往口袋揣著兩塊錢硬幣的禹喬也在最后兩年的小學學習經(jīng)歷里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個老人。
她和姜岷成功進入了鎮(zhèn)上初中的尖子班。
但很快,禹喬就后悔要在沈梅面前立什么“天才人設(shè)”了,這學習壓力未免也太大了吧。
小鎮(zhèn)的學習資源卷不過城市,就只能在強度上拼搏。
開學第一課,這班上的班主任就提出了一大堆的要求,譬如將女生的頭發(fā)統(tǒng)一都為齊耳短發(fā),男生全部統(tǒng)一為寸頭。某些科任老師還讓大家統(tǒng)一站著聽課,說是更不容易打瞌睡;沒有背完書就不允許回家吃飯。。不競選班干部要寫檢討,考試沒過平均線要寫檢討,上課沒有舉手發(fā)要寫檢討……
禹喬都要受不了。
雖然她的作業(yè)、檢討書什么的都是讓姜岷寫的,但照這樣的強度下去,寫兩份作業(yè)的姜岷就沒法睡了。
再加上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五官也隨著成長變得愈發(fā)精致。亭亭玉立地如含苞待放的蓮花,蕩漾碧波都無法動搖她的枝干,天天從尖子班教室邊路過的小男生小女生數(shù)不勝數(shù)。在這個美與自由被極度貶低的空間里,禹喬自然而然地被老師們時刻關(guān)注著。
她是這個班級的異類,不剪長發(fā),不站著聽課,拒寫檢討,還和異性的姜岷走得過近。
不過,好在禹喬的成績拿得出手,老師們大多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有一個女老師一直堅持不懈地與禹喬進行每周談話,話里話外都是讓她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有些老師的嚴苛是為了滿足自己身的掌控欲,而另一部分老師的嚴苛,似乎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極度負責。
這是附近幾所小鎮(zhèn)中學中師資最好的學校,但普高率也就只有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禹喬的班主任曾經(jīng)找過她談過話。
他肯定了禹喬的能力,也表示不會用逼迫禹喬去接受這些規(guī)則,只是希望禹喬能在班上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個性。
“禹同學,班上的很多學生都很喜歡你。他們現(xiàn)在還小,就想著要去模仿你。但禹同學,你有能力去盡情地展現(xiàn)自己的個性,但他們沒有。他們不是天才,也沒有家庭托舉。這樣的教育方式或許不合理,但卻可以讓他們走出去?!?
不平衡的資源分配助長了教育的畸形發(fā)展。
回家的時候,禹喬想著這些事情,姜岷卻還傻傻地問她要不要吃脆皮腸。
“喬喬,我今天晚上要去上補習班了?!鄙氤踔械慕簺]有以前可愛了,都不愿意叫禹喬“大王”了,“你要一個人回家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