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后,她正臨摹字帖,聽晚悄聲進(jìn)來稟報(bào):“小姐,王爺府上的長史又來了,說王爺?shù)昧艘桓鼻俺女?,想請小姐一同品鑒。馬車已在府外等候?!?
又來了。自賞花宴后,易子川似乎找到了新的理由與她“相處”,時而送些新奇玩意兒,時而邀她品茶賞畫,理由冠冕堂皇,讓人難以拒絕,也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掌控。
夏簡兮放下筆,沉默片刻。她知道,避而不見并非長久之計(jì),反而顯得怯懦。而且……內(nèi)心深處,她似乎也并不全然排斥這種接觸。那個男人身上,有太多她看不透的謎團(tuán),吸引著她去探究。
“更衣。”她淡淡吩咐。
這次的地點(diǎn)并非攬?jiān)聵?,而是攝政王府名下的一處別院,環(huán)境清幽,景致雅致。易子川在臨水的水榭中等她,石桌上已備好了香茗與那副所謂的古畫。
他今日未著朝服,只是一身墨色暗紋常服,少了幾分朝堂上的凜冽,多了幾分閑適,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依舊銳利如初。
夏簡兮依禮見過,目光落在那副展開的古畫上——是一副《雪夜訪戴圖》,筆意蒼勁,氣象蕭索。
“王爺也喜這類孤寒冷逸之畫?”她有些意外,這似乎與他平日給人的強(qiáng)勢印象不符。
易子川執(zhí)起茶壺,為她斟茶,動作流暢自然:“興之所至罷了。有時,孤寒冷逸之下,藏著的或許是……不容于世的熱切?!?
他意有所指,目光淡淡掃過她。
夏簡兮心尖微顫,避開他的視線,專注于畫作:“畫中高士,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倒是灑脫。”
“灑脫?”易子川唇角微勾,“本王卻覺得,他是不夠執(zhí)著。既然心向往之,為何不親眼見上一見?興盡?未見其人,焉知興盡?”
他的歪理讓夏簡兮一時無以對。
易子川放下茶壺,看向她,話題忽然一轉(zhuǎn):“夏語若已被送往家廟?!?
夏簡兮并不意外,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王爺告知?!?
“你不問本王是如何處置慫恿她、并提供‘證據(jù)’之人的?”易子川挑眉。
夏簡兮抬眸看他:“王爺行事,自有章法。簡兮不便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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