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過去。
五百萬在蔣家三房如同刮了一場暴風雨,可在大房這里,連半點漣漪都算不上。
翌日,吃早飯時,蘇奈問蔣京墨:“你今天還要去公司嗎?”
“對。”
蔣京墨應(yīng)了一聲,扭頭問:“怎么了?”
“方便帶我一起去嗎?”
蔣京墨看著她。
蘇奈說:“我想了解你工作時的樣子?!?
蔣京墨心微微一動。
夫妻之間,確實應(yīng)該多了解一點,相處得也會更融洽。
她愿意了解他,是好事。
“好。”
蔣京墨三年前海外留學歸來,沒進家族企業(yè),而是和幾個公子哥一起合伙開了家科研公司。
一開始沒人看好這幾個公子哥,都覺得是富家子弟玩票而已。
加上這三年蔣京墨丑聞頻出。
私生子,深夜飆車,酒吧打架,哪怕在自家球場抽個煙,都能被罵上熱搜的程度。
車子開了挺久,才在京科大廈停下。
蘇奈判斷著車程,問蔣京墨:“公司開在郊區(qū)嗎?”
“嗯?!?
蔣京墨毫不窘迫地說:“市中心的地皮太貴,我們初創(chuàng)公司,租不起。”
明明這話從富甲一方的蔣大少嘴里說出來挺逗的,蘇奈卻不覺得好笑。
生活和工作是兩碼事。
她知道這三年蔣京墨在蔣家的處境危險而微妙,看似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但在豪門只靠寵愛是不夠的,得有實權(quán)。
當年她能將蔣老爺子從鬼門關(guān)撈回來,是老爺子不放心大孫子,吊著一口氣撐到今天。
可三年前那一場事故,要了老爺子半條命,手中權(quán)力也喪失大半。
這一老一少,在蔣家竟有種相依為命的飄搖感。
只是從前蘇奈是站在蔣寒暝的立場上幫他規(guī)劃籌謀,把蔣京墨當成“敵方”在研究。
現(xiàn)在轉(zhuǎn)換了立場和視角,竟對蔣京墨產(chǎn)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共情感。
人生永遠這么荒誕。
司機將車門打開,蔣京墨把盲杖遞給蘇奈。
蘇奈卻將盲杖縮好放進包里,握住蔣京墨的手腕:“你扶著我就行,總裁夫人要有夫人的派頭,不能給你丟份?!?
蔣京墨:“我不在意這些?!?
“我在意。”
蘇奈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感受到她的體溫,蔣京墨手指無聲地蜷了蜷。
不知為何,以前女人稍微靠近他就渾身不自在,可蘇奈貼近他他非但不排斥,甚至挺喜歡。
或許是她身上的味道很特別,不是那種濃郁的香水味,而是一種淡淡的藥香。
讓他聞著安心。
蘇奈就這樣挽著蔣京墨,踏進了京科國際的大門,以總裁夫人的身份正式亮相。
對于蔣總結(jié)婚這件事公司全體員工沒有老板群早就已經(jīng)炸了鍋,連續(xù)幾天消息刷到999+。
每天都有人在討論。
而新夫人是個瞎子這事,更令大家震驚。
蔣總就算再找不到對象,也不至于這么想不開吧?
可見到蘇奈的一刻,職工們對蔣京墨的印象又經(jīng)歷了天翻地覆的轉(zhuǎn)變。
明白了。
老板妥妥的顏控!
新夫人雖是個瞎子,卻實在貌美。
韓崢和司徒作為公司的合伙人,這幾天偏偏出了趟遠差。
得知嫂子要去公司,四人小群就沒消停過,瘋狂艾特蔣京墨,蔣京墨沒空搭理他們。
開會的時候,蔣京墨也帶著蘇奈一起。
面對高層們驚訝的目光,蔣京墨介紹蘇奈時大大方方,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他做事明亮又坦蕩,沒有因為她是個瞎子而輕視她,這一點蘇奈感受得到。
再想想蔣寒暝,就連之前策劃和她的婚禮,都不希望她露面。
其實蔣寒暝是覺得她一個殘疾人,配不上她,骨子里對她就透著輕視。
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