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笙來了東苑,求見蘇奈。
他特意避開了蔣京墨在家的時間。
蘇奈從屋子里走出來,就見蔣寒笙坐在輪椅上,他穿著簡單素凈的白襯衣、黑色長褲,長手長腳,少年感十足。
比蔣聰明看上去更像一個在校大學生。
除了臉色透著病態(tài)的蒼白,一點看不出是個有腿疾的人。
這個樣子在蘇奈眼里并不陌生,甚至有種久違的熟悉,因為她老爹谷若灃就曾是這樣。
蘇奈在打量蔣寒笙的時候,蔣寒笙同樣在觀察蘇奈。
昨天他已見過蘇奈,領略了她的美,只是那會兒他對這個冷不丁冒出來的大嫂有著說不清的抵觸,再美的臉在他眼里也面目可憎。
可是,或許是老四的一番話說動了他,打開了他的心防。
今天再見到蘇奈,有些驚艷。
她確實很愛穿旗袍,一身銀杏葉的旗袍穿在她身上說不出的素淡清雅,她頭發(fā)也盤的漂亮,腕上戴了一個玉鐲,是蔣京墨今早給她戴上的。
某人送禮也不正大光明地送,送的那叫一個隨心所欲,就像當初在婚禮上摘鉆戒的時候一樣,順手的事。
兩個人四目相對,蘇奈就靜靜站著,不說話。
蔣寒笙遲鈍片刻,先開了口,微微低頭:“大嫂?!?
蘇奈在心里點頭,看來這一番較量是對的,至少先讓他有了求人的姿態(tài),不再那么劍拔弩張了。
其實真不是蘇奈故意擺什么架子,只是她從醫(yī)多年,見過病人無數(shù)。
人人都怕生病,都畏懼死亡,但被逼著治病和自己想治病之間,也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后者,病人的配合程度會更好,她也能更省力些。
有時候比起身上的疾病,心病更難醫(yī)。
“嗯?!?
蘇奈應了一聲,調侃一句:“特意這個點過來,不想見到你大哥?”
蔣寒笙不覺得這是什么玩笑話。
他抿了抿唇,低聲道:“不是不想見,是不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