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笙,你從小跟在我屁股后邊長大,在我身邊的時(shí)間比任何人都要長。小時(shí)候我煩你,覺得你跟癩皮狗一樣,粘人,怎么轟都轟不走。我不喜歡三叔,一開始也不喜歡你,覺得你們那一家子都是討厭鬼。可慢慢的,我覺得你不一樣。你心善,軟的跟什么似的?!?
蔣京墨聲音冷靜又溫和,這樣的語氣蔣寒笙已經(jīng)不知多久沒有聽過,心臟酸酸漲漲,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哥哥。
說到這,蔣京墨的臉已經(jīng)不可能冷了。
他苦笑一聲,“曾經(jīng)我以為,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會背叛我,但你不會。我對蔣聰明都沒有這么大的信任,對你卻有。因?yàn)槟阕鍪抡J(rèn)真,一向靠譜。所以當(dāng)你給我打電話,說你在梅寒山遇到危險(xiǎn),我二話不說帶著人就去了。我差點(diǎn)死在那。”
蔣寒笙攥緊拳頭,咬破了嘴唇,這次他沒有哭。
他沒臉哭。
“好不容易撿了條命回來,結(jié)果爹媽沒了。老爺子重病,我守在床前一步不敢離開,終于熬到他度過難關(guān),我可以騰出手來查車禍的原因。整個(gè)過程,我都沒有避開你,因?yàn)槟菚r(shí)候我都忘了,你是蔣志峰的兒子。我當(dāng)你是我親弟弟呢。轉(zhuǎn)頭,你就把我找的證據(jù)全毀了?!?
蔣京墨眼尾也紅了,剛抽過煙的嗓子說不出的沙啞,“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么辦?”
蔣寒笙渾身都在打顫,不知不覺又是淚流滿面。
“你該殺了我。”蔣寒笙斬釘截鐵,“不該放過我?!?
蔣京墨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又給他一耳光。
“讓你活著,比讓你死了更痛苦?!?
蔣寒笙皮膚白,兩記耳光打下去,臉頰就紅了一片,可這兩記巴掌也將他的心拍得溫?zé)崞饋怼?
他知道,如果哥哥還不肯原諒他,是連打他都懶得動手的。
蔣寒笙沒有再說認(rèn)錯的話,也沒有再求哥哥原諒,他知道這些都是動動嘴皮子的空話,不如實(shí)際行動來得有意義。
蔣京墨也沒再理他,只沖著門口的方向喊:“老婆大人,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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