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側(cè)妃曹宛寧從孟府出來,并未直接回太子府,而是先到了坤寧宮。
這兩日天雖然下了雨,但天氣依舊悶熱,所以皇后娘娘宮中的冰塊并未撤去。
因有了身子體內(nèi)熱氣沸騰的曹宛寧,入這殿內(nèi)涼意撲鼻,覺得甚是舒適愜意。
她輕移蓮步,儀態(tài)端莊地同皇后娘娘盈盈下拜,“兒臣給母后請安。”
皇后謝清沅招呼著她坐到自己身前,目光慈愛地落在她的小腹上,“你也是,有了身子也不與母后說,若說了,母后如何能再讓你跑這一趟?!?
曹宛寧溫婉賢淑地答道:“母后,兒臣有經(jīng)驗,現(xiàn)在不當事的,不與您說也是免得讓您跟著擔驚受怕,再說我也許久未見南枝姐,去一趟也是應(yīng)當?shù)??!?
皇后謝清沅知她已經(jīng)辦妥,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嗔怪道:“你這孩子,在母后眼里,再大的事都比不上你能好好地養(yǎng)著身子,為皇家多多開枝散葉。等兒母后讓太醫(yī)院給你開些保胎的藥,每日派人給你送去,你可一定要按時服用?!?
曹宛寧面露感激,“兒臣多謝母后關(guān)懷,有母后這般細心照料,兒臣心中安穩(wěn)許多?!?
又小坐了一會兒,曹宛寧便與皇后謝清沅告辭出了坤寧宮。
曹宛寧走后,謝清沅的面色便暗下來,于嬤嬤忙上前為她揉捏肩膀,“皇后娘娘莫要憂心,太子側(cè)妃辦事妥帖,曹國公府與孟府又一向親近,此事必定能成。”
想到弟弟竟然越過她,直接向圣上求了孟府東院的宅子。
謝清沅便覺得此事難有定數(shù),輕揉了揉太陽穴道:“盡力而為吧?!?
……
曹國公夫人的內(nèi)院布置得極為雅致,小橋流水,花香滿園。
穿過一條曲折的回廊,便到了國公夫人的寢房前,房門輕掩,透出一縷淡淡的沉香味,讓人心神寧靜。
曹國公夫人坐在軟榻上,身上蓋著薄毯,見到孟南枝她們進來,抬腳就準備下床,“南枝來啦?!?
曹宛清連忙擋著孟南枝的視線,過去按住了母親的手,對著她搖頭并使了個眼色。
孟南枝只當曹宛清是關(guān)心母親,柔聲問道:“玫姨,您可是好些了?”
曹國公夫人在長女的示意下,忙掩著帕子干咳了兩聲。
“不過是些小毛病,已經(jīng)好多了。來,南枝快過來坐到我身邊來?!辈車蛉苏f著,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滿是熱情親切。
正常人生病,為了不讓客人過了病氣,一般是不會把客人叫到身前的。
孟南枝瞧了眼她完全看不出得了風寒的紅潤面色,不動聲色地過去坐在了她身前,挽著她的手笑道:“玫姨,您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我還等著您教我耍鞭呢?!?
曹國公夫人出身武將世家,性子直率,孟南枝的馬術(shù)便是跟她學(xué)的。
“這還能是問題,過了七巧節(jié),我便教你?!辈車蛉藰泛呛堑匚兆∶夏现Φ氖中χ?,細細打量她一如既往的眉眼,是越看越歡喜。
她生了兩女一子,脾性全都像曹國公,為人聰慧,心機‘深沉’,她不管做什么,都一臉“就這”的表情,搞得她養(yǎng)子女養(yǎng)得很挫敗。
唯有長女的好友孟南枝,很是合她的脾氣,不管她做什么都很給力的捧場,教起來特別有成就感。
孟南枝聽聞她這話,眸色微閃,心里卻是有了定數(shù)。
玫姨這病是定好時辰的,要過了七巧節(jié)才能好。
目的便是請她來幫忙操持七巧宴。
原本她還以為側(cè)妃娘娘尋她來只是為了給她抬面。
現(xiàn)在倒是越發(fā)好奇了,能說得動性子直率不喜拐彎抹角的曹國公夫人裝病也要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