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已有四個月身孕,當(dāng)著她的面譚晴柔不敢說實話。
杜家小兒媳婦哪是病重不治而亡,她是難產(chǎn)而死,一尸兩命。
盛安的眉頭頓時皺起,直不諱道:“若消息為實,這杜家不適合你。”
小柔外柔內(nèi)剛,并非任人拿捏的面團。
若是與杜家的相看成了,她在杜家的日子會很難熬。
譚晴柔嘆了口氣,揉了揉發(fā)脹的額角:“我也覺得不合適,礙于牽線的人是拐著彎的親戚,總要見一見才行。”
盛安很理解,握住她的手道:“要嫁人的是你,不要委屈自己?!?
譚晴柔心里感動,用力地點點頭:“我肯定不會虧著自己?!?
她爹也不看好杜家,倒不是覺得杜夫人苛刻,而是杜家同平原長公主府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雖然她爹沒有明說,但是來京城后,她也知道了不少事。
這天下到底是圣上的天下,跟平原長公主府扯上關(guān)系的人家,興許哪天就礙了圣上的眼,被圣上一腳踢開了。
總之,杜家不是個好去處。
接連休息了三日,徐瑾年四人才徹底緩過來。
譚振林笑嘻嘻地湊到盛安跟前:“嫂子,在考棚里的九天,我最想念的人就是你!”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斜地里的死亡凝視,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接著說道:
“想念你做的麻辣魚,麻辣雞,麻辣兔……吸溜,我想的夜不能寐,恨不得挖地洞鉆回來,好好解解饞?!?
這話并不夸張。
貢院提供伙食,嗯,白水配饅頭,白水配大餅,不帶餡兒。
連著吃了九天,他眼睛都吃綠了,恨不得趴在墻上吭墻皮。
至少墻皮還有點滋味呢。
盛安被譚振林訴苦的模樣逗笑了,剛要開口說話,面前之人被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提溜起后領(lǐng)扔到一邊。
“這小子發(fā)癔癥,你別理他?!?
徐瑾年說著,側(cè)頭看了譚振林一眼:“你嫂子身子重,我舍不得讓她勞累。”
譚振林縮了縮脖子,輕輕拍了下自己的饞嘴:“我跟嫂子開玩笑呢?!?
方輕舟在他腦門上敲了下:“京城那么多酒樓,不重樣的吃一個月也吃不完。”
盛安笑道:“振林是在江南長大的,吃不慣京城的美食,就連我也更喜歡親手做的?!?
說罷,她用商量的語氣問徐瑾年:“正好我很久沒下廚,饞家鄉(xiāng)菜很久了,不如中午我做幾道,你們幾個喝一杯放松放松?”
徐瑾年豈會看不出媳婦的用意,又看了眼滿臉期待的譚振林一眼才勉強開口道:“做兩道簡單的青州菜,讓這個吃貨嘗嘗味就好?!?
盛安笑著應(yīng)下。
“蕪湖~”
譚振林興奮地原地蹦跶,直接蹦到徐瑾年背上,摟住他地脖子來了一個兄弟間的蹭蹭:“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小時候沒白叫你三年好哥哥!”
徐瑾年一陣惡寒,一把撕下他,無情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滾!”
譚振林捂著屁股跳開,滿臉諂媚:“小的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