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蕭夏的病房,林玫珍也猜得出大概是什么事。
“謝令方怎么變成這樣了?”季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指甲印問道。
林玫珍嘆了口氣。
“和梁維岳離婚這事,對她打擊很大。她本以為梁戩和謝家會為她撐腰,結果兩邊都不管她。她想不開,就瘋了,整天念叨著自己是董事長夫人,看見有幾分和你相像的人就打。梁維岳要不是為了維護梁戩的面子,也不會管她。你看,最后這爛攤子,還不是得我來操心。”
季縈看她全身上下都是dior,淺笑道:“林女士現(xiàn)在責任很大?!?
林玫珍背開跟來的保鏢,把她拉到一邊,小聲道:“你都不知道硯川和梁戩在公司里斗得有多厲害,梁維岳早就焦頭爛額了。我和他的婚禮正在籌備,等他把我娶進門,我會把他的錢和公司都拿到手,這是我給渣男的現(xiàn)世報?!?
季縈對她的理想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說道:“做事留一線,有些‘敵人’,或許只是暫時的。與其費盡心思把桌子掀翻,不如想想,怎么讓自己在牌桌上坐得更穩(wěn),因為你們只是想換個發(fā)牌的人而已。”
林玫珍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
季縈垂眸,“你和梁戩本來沒有什么矛盾,繼母要有繼母的容量,才不會被人詬病。”
林玫珍若有所思。
這時,把謝令芳送進治療室的保鏢回來匯報道:“林小姐,醫(yī)生找你?!?
林玫珍當即拍拍季縈的手,“你明天有空的話,就到天河云璟來吃頓飯吧,硯川挺想你的?!?
說完,她疾步往醫(yī)生辦公室而去。
恰好,許昭珩的檢查也做完了,出來就聽見這句話。
蕭夏的情況不錯,不過有些數據要明天才能拿到,所以現(xiàn)在還不敢說能否安排醫(yī)療飛機把她送去京市。
謝絕了蕭家父母盛情邀約的晚飯,許昭珩向季縈提議道:“公事暫告一段落,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臨海餐廳,景色和菜品都很好,賞個臉?”
季縈看了看一直很沉寂的手機。
梁翊之早就知道她離開的消息了,可是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過他。
或許他也覺得兩人分開幾天比較好吧。
于是便淡淡點了點頭。
然而,到了海邊才知道,他訂的不是餐廳,而是游艇。
季縈停下腳步,站在碼頭不肯往前。
許昭珩神色自然道:“我桌子都支起來了,請你吃的大餐也擺好了,不肯賞光嗎?”
季縈閉口不。
許昭珩挑眉道:“蕭夏全部的檢查數據,預計在晚餐前后會傳到我這里。你不想第一時間知道我的評估結果?!?
季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威脅我,你能耐了?!?
說完,她上了游艇。
許昭珩為這頓晚餐費盡心思,不僅包下游艇,更備下滿桌珍饈。
然而這一切都無法融化季縈的冷淡。
她安靜進食,對他所有的話題都反應平淡,最多禮貌性地嘗一口他推薦的菜肴,自始至終保持著疏離的客套。
最后,晚餐在一種近乎凝滯的氣氛中結束。
檢查結果還沒有發(fā)來,季縈起身離席,走到船舷邊,仰頭望向天空。
許昭珩端起兩杯酒走向她,“記得高中時,我們總說畢業(yè)那天要偷偷租條船,在江上看一整夜星星,后來……不了了之。”
季縈的記憶被勾回了一瞬,露出了一個短暫的笑容,不過隨即便斂起。
“所以,邀我上游艇看星星的目的是什么呢?”
許昭珩對她的人間清醒十分無語,不再拖延時間,放下酒杯,拿出一個首飾盒。
里面是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
“縈縈,我們認識太久了。久到我看過你驕傲的樣子,也目睹了你所有的傷痛,我不在乎你此刻所托非人,但我想做那個陪著你走完余生的人?!?
季縈偏過頭,避開他灼熱的視線,“你不必這樣?!?
然而許昭珩卻逼近她,將她困在船舷欄桿邊。
“兩個選擇,要么戴上它,要么……從這里跳下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