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祉霖悶悶地嗯了一聲,手里的鋤頭不自覺地砸向地面,濺起一片泥土。
何檸蓉這才注意到他的反常,疑惑地問:“你怎么了?從早上起來就板著臉?!?
“沒什么?!辩婌砹貏e過臉,聲音硬邦邦的。
何檸蓉歪頭打量他,忽然福至心靈,想起昨晚母親說的話,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該不會是在吃豆子的醋吧?”
鐘祉霖耳根一紅,矢口否認:“胡說八道?!?
可他越是否認,何檸蓉越是覺得好笑。
她湊近兩步,故意逗他:“想不到啊鐘祉霖,你連個小孩子的醋都吃?”
鐘祉霖被她笑得惱羞成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要是真吃醋,你待如何?”
他靠得極近,溫?zé)岬暮粑鬟^她的臉頰。
何檸蓉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掙脫開來,強作鎮(zhèn)定地往前走去:“能如何?趕緊采藥是正經(jīng),家里又多了一口人吃飯呢!”
看著她倉皇逃竄的背影,鐘祉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才覺得胸口的悶氣散了些。
黎銘回到家,仔細整理了一番儀容。
他對著破鏡子反復(fù)練習(xí)深情的表情,確保萬無一失后,才捧著花往何家走去。
路上,他不斷在心里默念那封信的內(nèi)容,幻想著何檸蓉看到花和信后感動落淚的模樣。
然而剛走到何家附近,他就看見鐘祉霖和何檸蓉并肩從山上下來。
兩人有說有笑,何檸蓉的發(fā)梢上還沾著幾片草葉,鐘祉霖很自然地伸手為她拂去。
這一幕刺痛了黎銘的眼睛。
他死死攥著手里的花,玻璃紙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何檸蓉先看見了黎銘,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怎么又來了?”
黎銘強壓下怒火,擠出一個自以為深情的笑容:“檸蓉,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他舉起手中的花,“你看,這是我特意從省城給你帶回來的”
何檸蓉看著他手中那束俗氣的塑料花,只覺得可笑:“黎銘,我以為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你先看看這個?!崩桡懠泵幕ㄊ腥〕鲂?,“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我是真心悔過”
鐘祉霖上前一步,擋在何檸蓉身前,冷冷道:“她不想看,請你離開?!?
黎銘死死瞪著鐘祉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就是這個小白臉,一次次壞他的好事!
“檸蓉,你看清楚,誰才是真心對你好的人!”黎銘激動地揮舞著手中的信,“我為了給你買這束花,走了幾十里路!而這個小白臉,他給你什么了?他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
何檸蓉被他的無恥氣笑了:“黎銘,你真是讓我惡心。你以為一束破花就能抹去你做的那些齷齪事?趕緊滾,別臟了我家的地!”
就在這時,顧西梅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不遠處,正好奇地往這邊張望。
黎銘眼珠一轉(zhuǎn),突然計上心頭。
他故意提高音量:“檸蓉,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但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這個小白臉根本配不上你!”
他說著,突然單膝跪地,舉起手中的花:“我黎銘在此發(fā)誓,今生非你不娶!”
這一跪,不僅何檸蓉和鐘祉霖愣住了,連遠處的顧西梅也震驚地捂住了嘴。
何檸蓉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瘋了嗎?”
真是個不要臉的賤骨頭。
鐘祉霖直接拎起黎銘的衣領(lǐng),眼神冷得嚇人:“你想找死?”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