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凜垂著頭,語氣凝重道:“回王爺,慕容家主昨日傍晚派了心腹管家,將慕容夫人悄悄送往城郊三十里外的杏花村莊子上,只說是讓夫人靜養(yǎng)幾日,屬下按您的吩咐,未現(xiàn)身阻止,只是派了兩名暗衛(wèi)暗中跟著。”
秦梟指尖摩挲著劍柄上的纏繩,眉頭微蹙,“慕容復(fù)那個老匹夫真是好大的膽子,要是好好待傾城,我定會對他既往不咎,可如今他……”
慕容家主這舉動太過反常,馬上便是婚期,此刻將新娘送走,絕非靜養(yǎng)那么簡單,還有著其他目的。
他沉默片刻,心中若有所思,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甚至有些蹊蹺,“慕容復(fù)那個家伙可謂無利不起早,更何況如果背后沒人給他撐腰,他絕對不敢如此,想必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會和太子以及太子妃有關(guān)聯(lián),你要小心切忌不要暴露……”
秦梟目光掃過庭院里紅彤彤的燈籠,沉聲繼續(xù)道:“繼續(xù)跟著,盯緊莊子上的動靜,務(wù)必保證傾城的安全,切記,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不要打草驚蛇?!?
他料定慕容家主背后有人指使,貿(mào)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不如靜觀其變,以不變應(yīng)萬變,只有這樣才能有備無患。
“屬下明白!”夜凜身形一晃,再次融入沉沉暮色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秦柔端著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走過來,看到秦梟站在燈籠下出神,小跑到他身邊,“爹爹,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擔(dān)心娘親?”
她將酸梅湯遞過去,秦梟接過喝了一口,冰涼的酸甜感驅(qū)散了些許煩躁,他抬手揉了揉秦柔的頭頂,嘆息道:“沒什么,只是在想婚禮的細節(jié)。你今日也累壞了,快回房休息,明日還要早起呢。”
秦柔眨了眨眼睛,知道秦梟有心事,但她也沒有刨根問底,只是乖巧地點點頭,“那爹爹也早點休息,別太累啦。”
說罷,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己的小院。秦梟望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
他既希望這場婚禮能順利舉行,讓秦柔早日有個完整的家,又隱隱覺得在這平靜的表象下,正醞釀著一場不小的風(fēng)波。
婚禮前一日,寧王府的忙碌達到頂峰。
點心房的蒸籠疊得比人還高,賬房先生正核對賓客禮金,就連門口的兩個石獅子都被擦洗得锃亮,陽光照耀下反而亮著光澤。
可就在這時,王府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福伯匆匆跑進來稟報,“王爺,慕容家主親自來了,神色慌張的,像是出了大事……”
秦梟聞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連忙帶著秦柔前往前廳。
前廳內(nèi),慕容復(fù)正焦躁地踱來踱去,表情顯的有些焦慮又有幾分無助。
當(dāng)看到秦梟進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嘶力竭道:“寧王殿下!我有罪!罪該萬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