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個驚天動地、充滿了洪荒怒意的噴嚏,毫無預(yù)兆地爆發(fā)了!
剎那間,如同決堤的毒液洪流!混合著粘稠的墨綠毒涎、慘綠色的腐蝕毒霧、以及它鼻腔中噴出的強大氣流,形成一股毀天滅地的毒液風暴,呈巨大的扇形,朝著下方一個密集的修士聚集區(qū)域,鋪天蓋地地傾瀉而下!
“不好??!”
“毒蛟噴嚏!快躲開?。 ?
“防御!快撐起護罩??!”
凄厲的尖叫、絕望的嘶吼瞬間撕裂了短暫的死寂。
那片區(qū)域的修士,無論是人族、獸族還是其他種族,瞬間亂成一鍋沸騰的螞蟻!各種法寶光華、護體靈罩、防御法陣倉促亮起,五光十色,混亂不堪。
而張誠君,恰好就處于這片恐怖“噴嚏”風暴邊緣的沖擊路徑上!
他根本來不及思考!那恐怖的毒液颶風帶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和毀滅一切的氣息,如同天河倒灌般當頭罩下!速度太快,范圍太廣!隱之花斗篷能隱去身形氣息,卻無法完全免疫這種無差別的、覆蓋性的物理和能量沖擊!
“該死!”張誠君心中警兆狂鳴,暗罵一聲。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完全憑借無數(shù)次生死搏殺磨礪出的本能反應(yīng),體內(nèi)靈力毫無保留地瘋狂爆發(fā),注入雙腿!不是硬扛,而是竭盡全力地向側(cè)后方彈射!
轟隆!
毒液風暴狠狠砸落!
張誠君的身影在最后一刻險之又險地擦著毒液風暴的邊緣彈射出去。但那股沖擊波實在太過狂暴!如同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后背,饒是他強大的肉身,也受到不小沖擊,五臟六腑瞬間移位,喉頭一甜,一口逆血差點噴出,又被他強行咽了回去。“靠,這家伙的實力恐怕比肩真正的大帝,我還是大意了些!”張誠君想到,稍微運轉(zhuǎn)混沌真元,體內(nèi)一瞬間就恢復(fù)如初。
更糟糕的是,那股裹挾著毀滅性能量的沖擊波,猛烈地撕扯著他身上那件至關(guān)重要的隱之花斗篷!斗篷上流轉(zhuǎn)的迷離幻彩瞬間變得劇烈而紊亂,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斗篷的一角,竟在狂暴的能量撕扯下,猛地向上掀起,露出了下面一小片深色的衣料,以及他一只灌注了靈力、緊握成拳的手!
雖然這暴露僅僅發(fā)生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斗篷強大的自我修復(fù)能力立刻讓幻彩重新覆蓋,將他再次完美隱匿。但張誠君的心臟卻幾乎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
他如同受驚的貍貓,落地瞬間沒有絲毫停頓,借著混亂的能量流和漫天飛濺的毒液、碎石、甚至是某個倒霉修士被腐蝕得只剩半截的法寶殘片作為掩護,身體以一種近乎扭曲的姿態(tài)連續(xù)翻滾,速度快到極致,瞬間遠離了風暴中心,藏身到一塊被之前戰(zhàn)斗波及而半倒塌的巨大黑色巖石之后。
背靠著冰冷粗糙的巖石,張誠君劇烈地喘息著,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不是因為脫力,而是后怕!剛才那一瞬間的暴露,兇險萬分!他清晰地感覺到,至少有數(shù)道極其敏銳而強大的神念,在那斗篷掀起的剎那,如同無形的探針般掃過了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其中一道冰冷如萬載玄冰,一道浩瀚如星辰運轉(zhuǎn),還有一道充滿了野性的直覺!正是來自冰靈族公主霜無漪、星族大祭司星軌老人,以及蠻族少主磐巖的方向!
萬幸,暴露的時間太短,斗篷的異常波動也迅速被毒蛟噴嚏造成的更大混亂所掩蓋。那幾道強大的神念只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在那片區(qū)域短暫停留、掃視了幾圈,似乎沒有捕捉到明確的目標,便又迅速移開,重新投向了空中那兩頭帶來巨大混亂的洪荒遺種。
“呼……”張誠君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驚悸。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目光穿過巖石的縫隙,再次投向那片屬于羽仙門的空地。對于張誠君來說,以他的實力完全不懼這里的任何修士,但這一次他是有目的,第一個是解決巫族那些老不死的,第二個就是確定葬神淵所葬之人是否是神族天驕。
焦黑的土地上,依舊空空如也。只有幾縷被毒蛟噴嚏帶來的腥風卷起的煙塵,在那里打著旋兒,更添幾分蕭瑟與孤寂。
一股冰冷而沉重的情緒,如同鉛塊般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
就在這時,他懷中貼身收藏的那枚東西,毫無征兆地變得滾燙起來!
那枚得自皇極天最深處、布滿玄奧銅銹的古老青銅鑰匙!它仿佛被深淵中某種同源的力量所喚醒,隔著衣物,散發(fā)出灼熱而充滿渴望的溫度,如同一個擁有生命的心臟在激烈搏動!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帶著蒼茫召喚意味的奇異波動,從鑰匙上傳出,穿透隱之花斗篷的隔絕,射到翻騰不息的黑霧深處!
張誠君的手,下意識地緊緊按住了懷中那滾燙的源頭。
指尖傳來的灼熱感,驅(qū)散了心頭的寒意,點燃了沉寂的斗志。他抬起頭,再次望向那片代表羽仙門的、空寂而刺眼的焦土,眼神中的思緒,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冰雪,迅速消融、淬煉,最終沉淀為一種近乎冷酷的、燃燒著幽暗火焰的決絕。
盛宴已開,賓客云集,觥籌交錯間暗藏殺機。而屬于他的位置,無人替代。
他不再看那空蕩的角落,目光越過混亂的人群,越過懸浮的玉臺、流轉(zhuǎn)的星盤、搖曳的森林、燃燒的圖騰、冰封的宮殿……最終,定格在那翻騰著無盡兇戾與古老誘惑的深淵入口。
深淵的黑霧仿佛感知到了他決絕的凝視,翻滾得更加劇烈,如同無數(shù)只扭曲的手臂在無聲地召喚。
張誠君深吸一口氣,那混雜著血腥、鐵銹、塵埃以及無數(shù)強大生靈氣息的空氣涌入肺腑,如同飲下一杯冰冷的烈酒。他最后瞥了一眼天空中那兩頭正在與各族頂尖強者隔空對峙、發(fā)出威懾性咆哮的洪荒遺種,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近乎嘲諷的弧度。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
他緊了緊身上那重新穩(wěn)定流淌著迷離幻彩的隱之花斗篷,身影如同融入陰影的水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藏身的巨巖,不再有任何遲疑,向著葬神淵那最為兇險、最為混亂、也是防御警戒相對最薄弱的邊緣一角,如一道真正的幽魂,疾速潛行而去。
在這里,他不想施展任何法則之力,以最原始的方式前行,這才不會引起任何修士的注意。
深淵在前,群狼環(huán)伺。而獵人,已悄然入場。唯有懷中那枚滾燙的青銅鑰匙,在寂靜中發(fā)出無聲的共鳴,指向那被神魔之血浸染的未知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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