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后神色冷然,“皇帝和太子不是生怕哀家動了沈霜月,毀了他們募糧的事情,那哀家便偏要動她一動?!?
“你說,那沈霜月若是遇襲垂危,定遠侯身為皇帝的人,他可會作壁上觀?”
要是沈霜月死了,籌糧的事情斷了,好不容易穩(wěn)下來的局勢會徹底亂了,皇帝和太子如今的勝面雖不說頃刻坍塌,但勢必會麻煩纏身。
她就不信裴覦那賤奴會忍得住。
沈霜月是女子,想要對付女子的手段,遠比對付一個男人要容易的多,魏太后本不愿意用如此手段,可奈何沈霜月那般不識趣。
而且裴覦近來已徹底投向了太子,景帝也默許了此事,沈霜月既是太子的擋箭牌,又替太子攬盡民心。
那她倒不如成全這二人一把,送他們一樁“好姻緣”,讓他們二人身敗名裂,各自怨憎!
“去,讓殷臨過來見哀家?!?
虞嬤嬤看著魏太后眼底浮出的殺意,心中狂跳,她連忙低頭,“奴婢這就去?!?
……
沈霜月絲毫不知道她離開之后,那殿中發(fā)生的事情,但是她心里也明白,自己今天夜里是徹底得罪了魏太后。
太子妃與她同行時,忍不住小聲問,“太后娘娘剛才與你說了什么?”
沈霜月沉默了下,如實以告,“她想替我和魏家長房那個嫡次子賜婚。”
哐啷——
太子妃一腳踢在了臺階檻,整個人險些栽倒下去,還是沈霜月眼疾手快的撈了一把,才將人拽了回來,只是她好不容易站穩(wěn)時,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旁邊的司惢瞪大了眼。
胡萱更是險些氣笑,那老妖婆怕不是想屁吃!!
“您沒事吧?”沈霜月扶著太子妃,也是嚇了一跳。
太子妃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腳上踢到臺階的地方疼的厲害,可怎么都不及她心中錯愕,這太后莫不是瘋了不成,還是做媒做上癮了?
先是給肅國公府賜婚,如今又想給沈霜月賜婚,她月老上身啊?
不過這念頭只是在心頭一晃而過,太子妃也不是什么蠢人,而且她在宮中與魏太后相處多年,對她也算得上了解,這位太后娘娘從來不會做沒用的事情。
那位魏家長房的嫡次子,是魏太后十分疼愛的晚輩,又是魏家下一輩中極為出色之人,她肯將讓人迎娶沈霜月,肯定是沈霜月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你…拒絕了?”太子妃還記得剛才離開時,那邊隱約傳來的動靜。
沈霜月“嗯”了聲,“魏家門第太高,與我不適合,何況那位魏公子也未必能瞧得上我?!?
莫說太后是想要利用她,就說她是二嫁女,和謝家那四年的婚事也鬧的京中沸沸揚揚,魏家那嫡子怎么可能會心無芥蒂的接納她。
魏太后或許真有想過,她能力足夠的話讓她當魏家將來的主母,可問題是想要做到這一步,她得付出多少心血,又得花費多少年,才能讓魏家人心服?
她不可能蠢的為了樁一眼就瞧得到將來的婚事,出賣太子和皇帝,更何況她身邊還有個醋壇子……
一想起裴覦,她眉眼忍不住閃過抹輕笑,正想和太子妃說話時,抬頭都瞧見廊道下陰影處站著的兩道身影。
太子妃愣了下,“殿下,裴侯爺,你們怎么在這里?”
沈霜月也是連忙行禮,“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裴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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