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堇語無倫次地說了半天,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
云瀾見著這副模樣的云堇,搖搖頭:“三哥,從前父皇饒了你多少次,而你卻屢教不改,甚至前幾天你聯(lián)合北胡人惡意破壞皇室名聲一事,父皇也一直替你按下去,并未在朝堂上明說,你卻……”
他沒將話說完,但在場的幾人心中都明白。
明明皇上已經(jīng)足夠仁慈,但三皇子卻一步一步走進(jìn)了深淵中。
“我錯了,我錯了父皇!”云堇已經(jīng)哭得不能自己,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能保住一條命,他的母后和舅舅們肯定還能救他。
皇上只看了一眼云瀾:“德喜呢?”
云瀾指了指旁邊的密道入口:“在這兒等著呢?!?
德喜一聽皇上叫他,趕忙就從密道口爬了出來,也是滿臉淚痕地奔過來,站在皇上身前:“皇上,您沒事兒吧?”
他在發(fā)現(xiàn)三皇子不對勁的時候就去了東宮,恰好遇見來東宮這邊尋人的玄晝,皇上最信任的就是德喜,故而云瀾便讓玄晝?nèi)フ业孪?,再從密道帶進(jìn)來,一會兒擬圣旨還需要他呢。
德喜在密道里也聽了三皇子說的那些話,只覺得心頭那團(tuán)火起,他幾乎是和皇上一起長大,陪著皇上從皇子登臨大位,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也和皇上一樣,把這些皇子們當(dāng)孩子看。
他也是沒想到,本來只是有些小心眼的云堇,怎么長歪成了這樣!
皇上看見德喜,也放松了兩分:“德喜,擬旨!”
“是!皇上!”德喜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這一刻呢。
云堇有些絕望地抬起頭,嘴里還在喃喃:“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父皇饒命,父皇饒命啊……”
“先將云堇打入大牢,擇日問斬,三皇子府中的人流放嶺南,財產(chǎn)全部抄沒,充入國庫!”皇上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開口。
德喜替皇上寫好詔書,又讓皇上蓋了國印,這份詔書就是生效了。
云瀾看著屋中這一片狼藉,開口道:“抄家的事讓玉龍衛(wèi)去吧,他們最近還有點兒經(jīng)驗?!?
他帶著玉龍衛(wèi)去了好幾處宅子,搜東西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皇上自然沒有意見,他也不想再聽云堇在這兒無謂的哀嚎,擺擺手道:“來人,將云堇帶下去吧?!?
“從正門去,昭告天下!”
玉龍衛(wèi)應(yīng)聲,德喜忙小碎步跑過去開門,想必這消息已經(jīng)給傳出去,各宮的娘娘們和那些大臣,說不定這會兒已經(jīng)在殿門口了。
果然,乾清宮的門剛一拉開,各宮妃嬪就緊張地涌了上來,急急開始詢問:“德喜公公,皇上怎么樣了?可有什么事?”
“德喜公公,為什么連太醫(yī)都被攔在外邊,皇上究竟中了什么毒?”
“太子給皇上下毒,是否應(yīng)該先把太子給控制住,以免危害宮中?”這話是后邊的老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