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自擬定的軍法極為嚴苛,對士兵要求近乎苛刻:
“凡有擾民、殺良冒功、逃兵、貪腐、臨陣退縮、動搖軍心者,一律立斬,無論官職高低,概不寬??!”
只要做到這幾點,雖未必天下無敵,但足以在當世稱雄。畢竟當今之軍,不論是明軍、建奴還是蒙古,多如散匪。
朱由校計劃從全軍中精選三百名士卒,再從錦衣衛(wèi)調撥二百名緹騎,組成一支五百人的執(zhí)法隊。該隊由羽林軍主將直接統(tǒng)轄,而錦衣衛(wèi)緹騎則由隨軍太監(jiān)管轄。
他所派出的隨軍太監(jiān),絕非后世崇禎帝所用那類監(jiān)軍。
他們僅有監(jiān)察之權,可監(jiān)督全軍將官,不得干涉軍務。遇重大事項,可直接上奏皇帝。
此舉意在讓全軍將士明白,他們所效忠的是誰,所吃的是誰的糧,拿的是誰的餉,避免出現(xiàn)士兵只知將領、不知天子之亂象。簡而之,便是要為軍隊立下忠心。
要想在這時代打造出后世那種紀律嚴明的軍隊,幾乎不可能。只要能做到軍令暢通、軍紀肅然,朱由校便已心滿意足。畢竟,這個時代的思想桎梏實在難以突破。
“老國公,隨朕出去昭告三軍!”
等朱由校抵達廣場時,羽林軍早已列陣完畢,士兵們個個精神抖擻,等著皇上來訓話。
皇上一踏上高臺,全體將士齊刷刷跪下高呼:
“恭請吾皇圣安!”
朱由校望著臺下整整齊齊的七萬羽林軍,朗聲笑道:
“起身?!?
“今日只做一事,頒行羽林軍軍法、軍規(guī)、軍制?!?
“王伴伴,宣旨?!?
王朝輔上前三步,朗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羽林軍編為天子親軍,直屬大明皇帝。軍規(guī)如下:凡擾民、殺良冒功、逃兵、貪腐、臨陣退縮、動搖軍心者,一律斬首示眾,無論官職高低,一視同仁。”
“軍制如下:全軍設四大營、兩大司及執(zhí)法隊。四大營為驍騎營、虎賁營、泰山營、神機營;兩大司為后勤司、參謀司。三日后全軍進行選拔比試,勝出者由陛下親自任命將官?!?
圣旨讀完,朱由校走上前,高聲說道:
“朕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令行禁止。所有將士聽清楚一句話: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
全軍齊聲高呼:
“謹遵陛下圣意,誓死效忠大明皇上!”
朱由校抽出腰中佩劍,直指蒼穹大喝:
“明軍威武!”
將士齊聲回應:
“陛下威武!”
“大明威武!”
“大明萬勝!”
聲震天地,氣勢如虹。英國公張維賢活了大半輩子,從沒見過如此高昂士氣的軍隊。他雖聽過戚家軍威名,卻從未親見。如今已年過半百,竟有幸目睹這般鐵血之師,全身熱血沸騰。
隨后,朱由校親自在軍中選出執(zhí)法隊成員,又令王朝輔發(fā)放兩個月軍餉,相當于每人額外賞銀五兩。
接著,依照一個月來的訓練成果,正式組建四大營。羽林軍伙食在當時可謂首屈一指,每日三餐,中午有肉,晚上有肉湯,加上嚴苛訓練,整支軍隊煥然一新。
驍騎營勉強湊出八百人,畢竟騎兵稀缺,大明能騎馬的本就不多。更別說要組建精銳騎兵。這八百人中,有六百人來自原京營三千營,騎兵在那時就如珍寶,堪比后世飛行員。
泰山營是朱由校打造重甲兵的部隊,入選人數(shù)比驍騎營多出不少,近兩千人通過體能篩選,畢竟每天吃那么多肉,不是說笑的。
虎賁營則全是步兵與弓弩兵,包含長矛兵、長刀兵、盾牌兵與刀盾兵(短刀配盾、近戰(zhàn)兵種),共整編三千余人。
神機營并未從羽林軍中抽調組建。
朱由校眼下既無擅長火器的將領,也無上乘火器可用。他的目標是批量制造燧發(fā)槍并裝備部隊,可惜大明尚未掌握這項技術,只能考慮從歐洲購入一批,再著手仿制改良。
目前戰(zhàn)場上仍以鳥銃和火繩槍為主。兵仗局所產火器,朱由校并不滿意。新研制的燧發(fā)槍威力甚至不如這些舊式武器。
但它操作簡便,適應性強。小冰河時期使氣候惡化,遼東等地惡劣天氣頻繁,傳統(tǒng)火器在雨雪天幾乎難以點燃。燧發(fā)槍則不受影響,即使在惡劣環(huán)境下也能正常發(fā)射。
因此朱由校更傾向于推廣燧發(fā)槍。
不過眼下只能先制造一批精良火器應急,好讓士兵熟悉使用。
后期司和參謀司的構想尚未完全落地。
后勤方面相對容易安排,參謀司則打算過幾天發(fā)一道圣旨,從全國選拔合適人才。未必網(wǎng)羅天下奇才,但至少要挑選出一批可用之人。
這一切都需要銀錢支撐。目前僅維持這支七千人的軍隊,一個多月便已花費二十余萬兩白銀。如今軍隊所用的盔甲、旗幟、武器,大多還是舊物。
朱由校原本計劃全面更新裝備,而他內帑的銀子只剩下一千多萬兩。他至少得預留八百萬兩用于戰(zhàn)事周轉。
因為戰(zhàn)亂將至,據(jù)他記憶,天啟年間西南將爆發(fā)一場大規(guī)模土司叛亂,其規(guī)模可比萬歷年間的楊應龍之亂,直到崇禎年間才被基本平定。
“老國公,明天你去三千營調四千匹戰(zhàn)馬過來。不只是驍騎營要練馬術,重甲兵也要掌握騎術。其他士兵也應每日訓練,為打造精銳騎兵做準備?!?
張維賢在旁躬身應道:
“臣明日親自辦理?!?
騎兵至關重要。沒有騎兵,就無法主動出擊遼東與蒙古,只能像以往一樣困守城池,喪失戰(zhàn)爭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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