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月被曾秀珠上下打量著。
    瞧著她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瘦得確實(shí)跟竹竿一樣,還過人倒是長得蠻俊的,村子里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姑娘。
    全身上下,除了皮膚白和她家胖丫像以外,其余沒半點(diǎn)像的,完全就是兩個(gè)人。
    也不知道謝中銘是從哪里找來的,假裝她家胖丫的人。
    曾秀珠當(dāng)年嫁給劉胖丫和劉大柱爹時(shí),也是用了一些手段的。
    她本人長得又黑又丑,是村里出了名的丑婦,見胖丫爹長得白白凈凈的,像書里上京趕考的書生一樣,又俊又美,同樣用配種的獸藥把人睡了,強(qiáng)行嫁過去。
    所以她生的胖丫皮膚也跟她爹一樣白白嫩嫩的。
    瞧著眼前的喬星月這膚白貌美的樣子,曾秀珠咋覺得有些眼熟。
    在哪見過呢?
    一時(shí)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管她呢,她得趕緊把那箱子里的錢給搶過來。
    這幾年謝中銘每個(gè)月準(zhǔn)時(shí)往茶店村郵錢回來,加上之前曾秀珠聯(lián)合村長一起騙謝中銘,說是胖丫在村里惹事要賠錢,謝中銘又前前后后多寄了一些錢回來。
    曾秀珠用了一半,攢了一半,這箱子里剩下還有快三千塊錢呢。
    三千塊錢在這個(gè)茶店村,可算是爆富了。
    就這么被喬星月給翻出來了,也不知道她是咋知道她這箱了藏在床底下的。
    “死丫頭,你給不給,你不給小心一會兒我把你手砍了?!?
    喬星月瞧著曾秀珠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她齜牙咧嘴時(shí),黃黃的牙齒上還沾著菜渣,說話唾沫星子全都飛出來的樣子,惡心極了。
    喬星月趕緊舉著箱子往后退了兩步。
    圍觀的鄉(xiāng)親被曾秀珠濺了唾沫星子,抹了抹臉,也嫌棄地往后退。
    有的人一邊退,還一邊勸。
    “秀珠啊,這就是你家胖丫,錯(cuò)不了。你大冬天的把人趕出去,她又懷著懷,沒東西吃,才餓這么瘦的?!?
    “秀珠,謝團(tuán)長這些年寄回茶店村的錢,都是給胖丫的,這錢你就該還給胖丫?!?
    曾秀珠惡狠狠地瞪向眾人,“滾一邊去?!?
    挨得近的鄉(xiāng)親,還被曾秀珠惡狠狠地踢了一腳。
    頓時(shí)沒人再敢勸了。
    “大柱,那這死丫頭給我拽住,把箱子給娘搶回來。那里面可是咱家全部的家當(dāng)?!?
    金花趕緊推了劉大柱一把,“還愣著干啥,趕緊把咱家的錢搶回來呀,那里面可還有好幾百塊錢呢?!?
    曾秀珠可是跟金花錢,家里還有幾百塊現(xiàn)金。
    金花嫁給劉大柱后,一直想當(dāng)家做主,卻不知道曾秀珠把錢放哪里了,今天剛好可以借著這個(gè)機(jī)會,讓曾秀珠把錢全都交給她。
    否則她就打掉劉大柱的孩子。
    這劉大柱瞅著喬星月長得又白又瘦又美,要真是他家妹子,一會兒訛了謝中銘一筆彩禮錢后,說不準(zhǔn)還能把胖丫扣下來。
    等謝中銘走后,還能把胖丫賣給城里有錢人,再賺一筆錢。
    劉大柱趕緊上前,要摁住喬星月,讓曾秀珠把箱子給搶回來。
    一個(gè)挺拔如松的身影,攔在劉大柱面前。
    那是比劉大柱高出好大一截,一身鐵血?jiǎng)傆灿譂M眼冰冷的謝中銘。
    “你要敢動她一下,試試?”
    這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洪亮又中氣十足,帶著冷冰冰的威懾力。
    劉大柱腳下的膠鞋來了個(gè)急剎車,又趕緊往后退了半步,畏畏縮縮地看著謝中銘。
    就謝中銘身上這股子鐵血?jiǎng)艃?,嚇得劉大柱連眼神都發(fā)著顫。
    曾秀珠在旁邊斜視了劉大柱一眼,“上呀,還愣著干啥?”
    劉大柱立刻一臉慫樣,“娘,我怕他打我?!?
    “他是軍人,軍人要是打老百姓,可是犯法的。他敢碰你,你就往地上一倒,他保準(zhǔn)不敢再動手?!?
    劉大柱可是學(xué)了曾秀珠身上不少惡習(xí)。
    跟人打架打不過就往地上一倒,然后反誣陷對方,再訛一筆錢。
    早就習(xí)慣用這一招來訛人了。
    可是看見謝中銘那銳利如鷹的眼神,劉大柱咋覺得渾身都在發(fā)抖呢?
    這時(shí),謝中銘身后,傳來碰碰碰的敲打聲。
    那是喬星月拿起石頭砸著箱子上面的鎖,沒幾下,鎖便被砸開了。
    里面好幾捆現(xiàn)金,全是一張又一張的大團(tuán)結(jié)。
    一張大團(tuán)結(jié)就是十塊錢,捆了三捆。
    還有一塊兩塊五塊的摁在一起。
    喬星月估摸著,這里應(yīng)該有三千塊錢左右。
    還有一本戶口本。
    她把錢和戶口本拿出來,起身,走到謝中銘面前來。
    瞧著她懷里抱著的幾捆錢,曾秀珠拍拍大腿,沖上去想把錢給搶回來。
    喬星月把幾捆錢和戶口本,一起塞到謝中銘手里,“抱穩(wěn)了,這可都是在部隊(duì)辛辛苦苦掙的工資,不能再便宜這曾秀珠了?!?
    兩只手空出來后,喬星月微微側(cè)手,一抬手捏住沖上來的曾秀珠,將她胳膊死死鉗制。
    “我說了,我就是胖丫。這些錢,都是我男人在部隊(duì)掙的工資,今天我全都要拿回來?!?
    “誰也別想打這錢的主意。”
    她說得干脆利落,擲地有聲。
    掌心稍稍一用力,曾秀珠疼得哇哇叫,“嘶,你這死丫頭,你給我松開,嘶,疼,疼,疼……”
    喬星月記憶里有著原主胖丫的所有記憶。
    從小大到,曾秀珠對胖丫非打即罵,每天都喊她死丫頭,啥臟活累活都讓胖丫干,偏心身為兒子的劉大柱。她三歲的時(shí)候就要燒火做飯了,劉大柱直到十歲了還要尿褲子。
    帶著原主的憤怒,喬星月一根銀針扎在曾秀珠最疼的穴位。
    “嘶,啥東西咬了我一下,好疼,好疼?!?
    這時(shí),喬星月已經(jīng)松開手了。
    曾秀珠卻疼得冒汗,“你剛剛拿啥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