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日京中關(guān)于魏家的謠不斷,但無論是壽安宮那邊還是魏廣榮那邊,都無甚動靜,刑部和皇城司調(diào)查二皇子的案子也頗為棘手。
朝中那些原本彈劾二皇子的聲音,倒隨著他一死散去了很多,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朝堂之上暗潮涌動。
沈霜月府中卻是一片歲月靜好。
院中各處掛上了燈籠,今鵲和胡萱她們踩著梯子貼著對聯(lián),沈霜月則是被關(guān)君蘭拉著剪窗花。
關(guān)君蘭手巧,那紅紙在她手上一轉(zhuǎn)、一捻,剪刀來回剪了幾下,打開來便是一張極好看的窗花,反倒是沈霜月,素日里瞧著聰慧至極,可如今拿著那剪子卻是笨拙。
又剪壞了一張之后,沈霜月嘆了口氣,“我還是不剪了,難看的很?!?
關(guān)君蘭失笑:“哪里就難看了,是你要求的高,當初我剛學(xué)著剪紙的時候,還沒有你剪的好呢?!?
“你可別安慰我了?!?
沈霜月嗔了她一眼,“連安哥兒都比我剪的好?!?
旁邊小小的謝俞安拿著小剪子格外靈活,剪的貓兒更是活靈活現(xiàn)的,聽到身旁夸贊,他抿嘴笑起來,頰邊露出個小窩窩,把手里的小貓遞給了沈霜月,“我剪了送給霜姨?!?
沈霜月頓時笑起來,伸手摸了摸他腦袋,才問道:“安哥兒進學(xué)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有你給的那赤血硯,哪還能安排不好?!?
那赤血硯昂貴是其次,關(guān)鍵是極為稀少,對于那些文人大儒來說,可是比金銀錢財要更能討得歡心,關(guān)君蘭說道,“安哥兒去見過了夏侯先生了,也已經(jīng)給了拜師禮,等翻過年后就能去陳氏族學(xué)聽講了?!?
沈霜月聞?wù)f道:“那倒挺好,那位夏侯先生才學(xué)極好,陳家族學(xué)比之謝家族學(xué)還要更勝一籌,等安哥兒進去學(xué)個幾年,定能給你考個狀元回來。”
關(guān)君蘭笑看著自家兒子:“什么狀元不狀元的,我也不圖他光宗耀祖。”
前些年在謝家時,他們母子倆過的艱難,后來謝俞安更是險些沒命,他在床上躺了許久,如今雖然能下床走走,可腿腳都還不是那么利索。
關(guān)君蘭嘆了聲,“我現(xiàn)在一想起那日安哥兒渾身是傷的樣子,都還滿心后怕,現(xiàn)在他父親回來了,我們也從謝家搬了出來,我呀,就盼著安哥兒能平安順遂的長大?!?
沈霜月說道:“都過去的事了,別多想?!?
兩人閑聊著,謝俞安剪了一會兒紙,就被跑出來渾身毛茸茸的銀子給勾了出去,一人一貓玩的好不開心,旁邊還只有巴掌大小的白團叫的嬌聲嬌氣,爪爪撥弄著沈霜月的裙擺。
沈霜月將其撈了起來,放在懷里,“年節(jié)的東西都買好了嗎?”
“買好了,京里頭之前亂了幾天不太好買東西,可打從朝廷買到糧了之后,各處就安穩(wěn)下來,商戶也都正常營生了?!?
關(guān)君蘭說起來時,就想起外面鬧的沸沸揚揚的事了,“對了,二皇子那事查的怎么樣了?”
沈霜月看了她一眼:“你夫君沒跟你說?”